“你看到那塊墓碑了嗎?”
“姐夫,你抓疼我了。”
他不停喊疼,可對方還是不放手。
“南一舟,你發什麼瘋!”
清脆聲過後,南一舟捂住自己疼得發燙的手,狠狠瞪著陸思瑤。
“你們對那塊墓碑做了什麼?它的後麵為什麼會有條裂縫!”
她思索了好久,仿佛那是一段毫無意義的回憶。
“你說的是那塊野碑嗎?我推輪椅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
南一舟衝上去揪住她的領子。
“真的是你!”
她一臉莫名。
“怎麼了嗎?那不就是塊沒有名字的碑嗎?連它的家人都不在乎它,你在這管什麼閑事?”
看著她那漫不經心的臉,差一點,他就要說出所有的事情。
但餘光瞟到陳思瑤即將臨盆的肚子,他又止住了話頭。
“陸思瑤,你以後千萬不要後悔。”
她笑道。
“我現在有夫有子,生活美滿,哪裏會後悔?”
......
夜幕降臨,南一舟窩在自己房間裏整理行李。
劉海洋走進來,掛著不屑的笑容。
“那個墓,是你和思瑤死去的孩子吧。”
在看到劉海洋從背後拿出一個撥浪鼓,南一舟再也維持不住體麵的表情。
“你是故意的!”
“隻是可惜呢,死得那麼早。要不然我家寶寶就有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了。”
驚怒之下,南一舟起身去搶潑浪鼓。
卻被趕來的陳思瑤踹倒在地。
“你是想把我害得流產嗎?!你這個毒夫。”
南一舟癱軟在地上,眼睜睜看著他把撥浪鼓扔到火盆裏。
劉海洋依偎在他懷裏,泫然欲泣。
“我隻是想和姐夫分享你生孩子的喜悅,我不知道他會這麼生氣。”
南一舟忍著火焰的高溫,把手伸進火盆裏。
最後拿出來的也隻剩被燒得麵目全非的柄杆。
“真是個瘋子。”
陳思瑤盯著他被燒得起皮血紅的手掌,冷冷審判。
因為他傷害到陳思瑤的寶貝,她不提供給他任何的交通工具。
十幾裏的雪路,南一舟捧著自己起水泡的手,一步步走向醫院。
無盡的雪白後,是陡然響起的自行車鈴聲。
劉海洋載著陳思瑤從他身邊呼嘯而過。
飛揚的雪水濺到他的手上,引起難以忍受的灼燒感。
他足足走了兩個小時,才在淩晨時分到達醫院。
當南一舟坐在燒傷科的診室時,對麵的醫生卻沒給他好臉色,下手也是極重的。
“嘶。”
他忍不住痛呼出聲。
醫生瞬間黑了臉。
“真不知道你有什麼臉在這裏喊疼。”
南一舟被這突如其來的惡意攪得心神一亂。
“鐘醫生,我和你沒有過節吧。甚至你侄女的難產手術也是我親手做的。”
鐘醫生猛地拉扯繃帶。
南一舟疼得蜷縮起身子,脫力從板凳滑下。
“一碼歸一碼,我承認你在專業方麵的能力突出,但是品德才是一個人最起碼的東西。”
說完,他便摔門離開。
南一舟好一會才從地上爬起來,剛走出門外,他聽見了劉海洋的聲音。
“也許是大姐沒能留下一男半女的原因,姐夫好像很不喜歡思瑤肚子的寶寶。”
他向圍觀的護士們展示手上的細小傷痕。
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讓護士們心疼,紛紛開口討伐。
“我看他還是對自己的小姨子有非分之想呢。”
“就是就是,這種紅眼怪見不得你們倆幸福!”
“你得管著你妻子,千萬別被他勾引過去了。”
陳思瑤出現,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我的心是屬於海洋的,其他人我看不上,也看不起。”
霸道的發言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捂住嘴巴驚呼。
除了坐在地板上的南一舟。
他抬眼注視陳思瑤,雙手止不住顫抖。
她也看到了他,但隻是一眼,她就扭頭摟緊了劉海洋。
像是忘了曾經無數個相愛的日夜,擁著他入懷,許他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人,是她,陳思瑤。
因為那雙二級燒傷的手,南一舟被迫推遲了去往西藏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