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都放聲大叫,在這個真誠又單純的年代,當眾親吻無異於宣誓主權。
就算是當年在熱戀的陳思瑤和南一舟,在公眾前最出格的行為,也隻是牽手。
陳思瑤斜眼看向門口,想象中的失態沒有發生,南一舟隻是慢慢挪開了目光,往另一個拍照房間走去。
她剛想喊住他,就聽見身旁的劉海洋高聲說。
“姐夫!”
這一聲改口,驚到了兩個人。
他繼續問。
“姐夫,你能不能來和我們一起拍個全家福啊?畢竟長兄如父。”
南一舟聞言看向沉默的陳思瑤,明白了是她的默許。
這是嫌羞辱他羞辱得還不夠呢。
他走過去,站在劉海洋身側。
“姐夫,你嘴上的傷痕是誰咬的?”
拍攝間隙,劉海洋眨巴著無辜的雙眼問他。
南一舟被這問題問得一愣,手不自覺地摸上自己的嘴巴。
“姐夫,我知道你和思瑤有一段過往。可那都結束了,不是嗎?”
他垂下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濃重的陰影,表情是化不開的嘲弄和厭惡。
“大家都是有良知的人,勾引小姨子對你沒好處吧?”
聽此,南一舟隻覺氣血上湧,渾身哆嗦,什麼話都講不出來。
“拍好了,我們走吧。”
陳思瑤過來牽住劉海洋的手,細細摩挲。
拍照結束後,南一舟跟在他們身後回家。
外頭冷風呼呼,陳思瑤幫劉海洋係上了紅圍巾,手指在他的鼻尖上輕輕刮過。
“小糊塗蟲,出來連圍巾都不帶。”
他嬌嗔。
“這不是有你嘛!”
見此,南一舟也隻是默默攏緊了自己的棉襖,縮了縮自己的脖子。
忽然,一片雪花落在他的衣領上。
是初雪。
他抬起頭,更多的雪花落在他的臉上,冰冰涼涼的。
不合時宜地,南一舟想起少時的玩笑。
那時也是下了一場雪,陳思瑤指著他頭頂的雪白說。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忍冬,你說,我們這算不算白頭偕老了?”
他氣得拿雪球砸她。
“好你個陳思瑤,咒我變成老頭子嗎!”
她抱頭鼠竄的同時,還不忘嘴貧。
“你變成老頭子,那我變成老太太!我一樣娶你。”
遙遠的記憶慢慢消散,耳邊的笑聲越來越清晰。
陳思瑤把雪花貼到劉海洋的脖子上,凍得他咯咯笑。
他也不甘示弱地把手伸進她的腰窩,兩個人鬧成一團。
南一舟抖了抖身上的雪,隻想回家烤火。
而前麵的路被一輛輪椅堵住。
陳思瑤靠在劉海洋寬厚的背上甜甜地笑。
“勞煩姐夫把我的輪椅帶回去了。”
劉海洋理所當然地和他點頭。
“謝謝姐夫!”
說完,兩個人往遠處跑去,初雪落在他們頭上,像極了雙雙白頭......
夜晚。
劉海洋敲響了南一舟的房門。
他整理行李的手一頓。
“有什麼事嗎?”
他用命令的語氣說。
“思瑤被寶寶鬧得睡不著覺,你過來幫她按摩一下。”
他手指一蜷,低低應了句好。
新房裏的黑白電視放著動畫片,地上都是散亂的衣服。
甚至,空氣中都彌散著一絲腥膩。
而陳思瑤靠在床頭,低領的睡裙勾勒出無盡遐想。
仔細去看,還能看到一片雪白上的點點紅痕。
“姐夫,又麻煩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