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林清竹和閨蜜蘇瑾意一同嫁入沈家。
林清竹嫁給醫生哥哥,蘇瑾意嫁給教師弟弟。
兩個女人大半輩子都在為這個家操勞。
照顧老人、操持家務、任勞任怨。
直到一場地震,兩人被壓在廢墟之下。
沈家兄弟二人卻選擇去救他們的青梅。
林清竹和蘇瑾意在絕望中死去。
再睜眼,閨蜜倆重生到了剛嫁入沈家的那一年。
......
“清竹,你終於醒了!”
林清竹一睜眼,就對上了好閨蜜蘇瑾意滿是擔憂的臉。
不,準確來說,是年輕版的蘇瑾意。
“南下的車票已經買好了,就在七天後。”
兩人對視許久,眼中沒有激動也沒有恨意,隻是淡淡相望,什麼話也沒說出口。
還沒來得及再商量什麼,兩碗黑乎乎的藥汁就被端到兩人麵前,一瞬間苦味直衝進鼻子。
“既然醒了就趕緊喝藥,結婚都半年多了,怎麼一個兩個的肚子都沒動靜?”
端著藥碗橫眉豎眼的正是兩人的婆婆,她對這兩個兒媳誰都沒給沈家開枝散葉的事不滿已久。
聞著惡心的味道,林清竹的眉頭不自覺的皺起,一瞬間喉嚨發緊。
這樣的苦湯藥,她上一世沒少喝。
可結婚半年來,沈知年很少在林清竹房裏過夜,即便她央求丈夫替自己解釋,也隻是換來一句“我們沒睡過嗎?”
林清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其實自己已經懷孕兩個月了,但是這一世,她不想解釋,也不想要了。她搖了搖頭,拒絕喝藥。
蘇瑾意盯著藥碗,神色冷淡:“光喝藥有什麼用?我自己能懷?拿走!我不喝!”
看著兩個兒媳的樣子,沈母被氣得脖子漲紅,直罵道:“真是不孝!我辛辛苦苦熬的藥,兩個白眼狼誰也不領情!”
正在這時,病房的門“砰”的一聲被人大力推開。
看到來人,沈母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兒子,你快看看你這媳婦,我怕她落水著涼不好生養,好心給她熬了中藥,她還不領情!”
沈知年陰沉著臉,聲音含著怒氣:“林清竹!”
林清竹微不可查的瑟縮了一下,到現在她還是不敢與盛怒的沈知年對視。
抬眼再一次看到沈知年時,她還是晃了神。
眼前的男人身著白色製服,麵容冷峻,薄唇輕抿,渾身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權威感。
這就是上一世她愛了二十年的男人。
“趕緊把藥喝了,然後給雲婉道歉。”
沈知年作為人民醫院最年輕的主任醫師,知道這樣的藥隻是補身體,並不能提高受孕率,但他還是逼著清竹喝下,替他堵住母親的嘴。
雲婉,聽到這個名字,林清竹忍不住心口一窒。
她和沈知年兄弟倆是青梅竹馬,自從她回來後,就輕而易舉的奪走了他們兄弟倆的全部關注。
明明是秦雲婉趁著洗衣服時先動的手,她暈倒後泡在河裏,要不是瑾意趕來她早就溺死了。
林清竹覺得渾身刺骨的冷,尤其腹部疼的厲害,她深吸了幾口氣,才艱難開口:
“我不會道歉,是秦雲婉推我下水的。”
沈知年挑了挑眉,覺得林清竹膽子大了些:“你還學會撒謊了?雲婉是我從小看著長大,怎麼可能騙我。”
說完他頓了頓,淩厲的目光掃過,似是在衡量什麼。
“雲婉是我妹妹,我自然要多照顧點,你嫁給了我就是她姐姐,別還跟小姑娘似的隻會爭寵。”
林清竹張了張嘴最後卻作罷,她臉上扯出一個自嘲的笑容,反正七天後就要離開了。
不忍看到好姐妹被冤枉,蘇瑾意開口辯解:“我親眼看到秦雲婉推了清竹。”
門口傳來一聲熟悉的低吼:
“誰不知道你和林清竹是好姐妹,你又在做什麼妖!”
蘇瑾意抬眼就看到她的丈夫沈懷錦推著秦雲婉進來。
秦雲婉坐在輪椅上,虛弱一笑,“知年哥,懷錦哥,你們千萬別生氣,想來是這段時間我們冷落嫂子們了,之後我們做什麼一定帶上她們一起。”
話落,秦雲婉輕輕地顫抖著,眼淚汪汪的樣子,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一看她這個樣子,兄弟二人立馬皺緊了眉,沈母還在一旁心疼的要掉眼淚。
沈懷錦仰起頭對蘇瑾意一番審視:“是不是這陣給你好臉色多了,還想和雲婉比?”
少年意氣風發,人生順風順水,從來隻有別人求著他的份,蘇瑾意追在沈懷錦屁股後麵三年,才好不容易追到嫁進沈家,可就連婚後沈懷錦也從不碰她。
蘇瑾意轉過身沒有回話,如今她心中炙熱的愛意早已燃盡,隻剩下一捧冰冷的灰。
忽然,秦雲婉呼了一聲頭痛,兄弟倆緊張的不行,推著輪椅就帶她去找醫生。
見這一幅其樂融融的景象,林清竹和蘇瑾意相視苦笑。
片刻後,病房裏隻剩下林清竹和蘇瑾意兩個人。
“我要離婚”這幾個字閨蜜倆幾乎是同時說出來的。
在林清竹的堅持下,兩人去辦理了出院手續,為七天後的離開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