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描述的聲音從手機傳出。
大腦極度缺氧,我手指顫抖將電話掛斷。
我沒想到江修文能做到這種地步,他就這麼急不可耐嗎?
跳樓機往下降的時候,由於害怕而激發出的腎上腺素刺激著大腦。
我忽然釋懷了。
什麼江修文,什麼祝嵐。
我通通都不關心了。
由於失重的原因,我心跳加速,呼吸開始急促,大腦極度缺氧。
也是在這一刻,我什麼都不想了。
我隻想好好活下去,隻為我自己而活。
我腳步虛浮下了座椅。
天公不作美,我回去的時候外麵下起了暴雨。
暴雨天不好打車,我打電話給江修文。
回答我的是一串忙音。
我打了十幾個電話,無人接聽。
無奈,我隻得冒雨回家。
等我回到家,身上已經濕透。
而家裏的一幕,讓我的心徹底變冷。
江修文與祝嵐不著寸縷在臥室激戰。
我渾身濕漉漉開門時,江修文下意識抄起枕頭朝我砸來,不偏不倚恰好砸在額角。
他赤裸著身子從床上跳下來,膽戰心驚看著我,不敢說一句話。
我拖著漸漸開始酸痛的右腳,毫不猶豫轉身。
客廳裏,他低著頭不敢看我。
“輕語,是祝嵐勾引我,我一時沒忍住才......”
我輕輕點了點頭,心裏對他殘存的愛意徹底消失殆盡。
現在解釋又有什麼用,他出軌這件事早已板上釘釘。
他沒有問我是怎麼回來的,沒有問我為什麼渾身濕透,隻是下意識為自己的出軌找理由。
見我沉默,他跪在我麵前,一下又一下扇自己巴掌。
“輕語,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會和祝嵐聯係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直到我說下次不許再犯,他這才住手。
他越發愧疚抱著我,聲音低沉一遍遍向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犯了。
深夜,江修文在我身側沉沉睡去,我解鎖他的手機,點開與祝嵐的聊天框。
她新發了一條消息:
“明天早上八點,我在家裏等你。”
配圖是她穿著黑絲的照片。
而江修文回複:
“以後小心點,去你家做,不要來我家了,你不知道我今天晚上是怎麼求輕語原諒的,我現在臉都是疼的。”
祝嵐說等明天了她拿冰塊給他敷一下。
江修文說好,並說一星期後就和我分手。
反正他也對我有點膩了。
我麵無表情,一一將消息全部傳入我的平板,隨後去了次臥睡覺。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江修文已經離開了家。
他給我留了消息:
“乖乖,公司臨時要出差,我出去五天,很快回來,你在家乖乖等我,回來給你帶禮物。”
我乖巧回複了個“好”字,開始收拾東西。
在這棟別墅住了三年,我的東西收拾起來很多。
我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收拾。
期間,祝嵐一直給我發她和江修文的近況。
第一天,江修文帶著她去我很想去的景點打卡。
第二天,江修文帶她去我很想去的西餐廳吃西餐。
第三天,江修文帶著她去醫院產檢,身側的男人看向祝嵐的眼神滿含柔情,臉上洋溢著初為人父的喜悅。
第四天,江修文帶她去泡了溫泉,在溫泉裏留下了歡愛的痕跡。
第五天,江修文親手為她下廚做月子餐。
那是我第一次見江修文下廚。
原來他也可以為了愛的人下廚,洗手羹湯。
祝嵐發的每張圖上麵,都有她和江修文曖昧的痕跡。
我一條都沒有回複,將所有需要清理的東西全部收拾幹淨。
離開那天,是江修文回來那天。
不用他和我提分手,我自己會離開。
我將微信上,祝嵐給我發的所有信息一字不落截圖整理成文檔,設置成郵件定時發送到他的郵箱裏。
將他給我買的戒指與項鏈放在桌子上。
我提前給他發了消息,說我在桌子上給他留了驚喜禮物,沒有去回複他發給我的語音。
隨後,我毫不猶豫轉身離開,注銷了手機號,踏上飛往海城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