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眼前一幕,他急忙衝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檢查薑若雪的傷口,神情滿是擔憂和慌亂。
“若雪,你受傷沒有?”
“我沒事…額啊!”
薑若雪抱著大腿癱倒,做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還說沒事,我馬上給你叫救護車!”
顧曉笙心疼極了,忙前忙後替她包紮傷口。
做完這一切後,他才冷著臉看向破碎的魚缸:“說吧,怎麼回事?”
“是她幹的!”
顧子浩立馬跳了出來,指著蘇淺淺:“她硬要和我們搶魚缸,薑阿姨為了我才受傷的。”
“蘇淺淺,你不是說好了不生氣嗎?”
顧曉笙的眼神冷到了極致:“背著我的麵欺負若雪,你心腸怎麼這般歹毒!”
“我歹毒?”
蘇淺淺捂著傷口,聲音都在發顫:“這些魚兒我精心養了兩年,是她們來搶我的東西,你搞清楚點!”
原本以為說出真相後,顧曉笙能分得清對錯。
然而他話鋒一轉,怒意更盛:“養了兩年又如何,不就是幾條魚嗎?難道比人還重要不成?立馬給若雪道歉!”
“給薑阿姨道歉!你這個壞人。”
顧子浩也扯著嗓子附和。
父子倆還想興師問罪,可救護車的聲音傳來,他們連忙把薑若雪攙扶出門。
蘇淺淺愣了半晌,蹲下身將奄奄一息的魚兒捧起。
她的心猛然抽痛著,後知後覺的,才發覺手上也在作痛。
傷口血肉猙獰恐怖,比薑若雪的口子嚴重得多。
可家裏的繃帶都被顧曉笙用完了,自己隻能用衣服裹緊,忍痛前往醫院。
醫生幫她包紮時,有幾個病友正好經過。
“你聽說了嗎,顧總為了薑小姐早點康複,把所有進口藥都用上了。”
“整層的護士都被叫去VIP病房了,都為薑小姐一個人服務!”
“嘖嘖嘖,顧總真是絕世好男人啊!我要是有這種老公就好了......”
絕世好男人?
蘇淺淺心裏不禁冷笑。
婚內帶著兒子出軌,還把自己女人當作狗一樣對待,確實是人間極品。
離開醫院後,蘇淺淺正好接到了來自維也納音樂學院的邀請。
學院為了檢驗她能力是否倒退,要求做出一首歌作為考核。
於是,蘇淺淺特地找了個遠離市區的錄音棚錄製新歌。
郊區成片的田野連著山脈,讓人心曠神怡。
她憋了十年的那口氣,終於在今天舒了出來。
整整兩天時間,她都沉浸在這片寧靜土地上,與外界斷絕所有聯係,將埋藏許久的音樂天賦一點點拾起。
離出國僅有一天時,蘇淺淺終於將作品發進郵箱。
可剛打開手機,99+未接來電和消息噴湧而出,全是顧曉笙和顧子浩打過來的。
她有些愣神,顧曉笙不是在照顧薑若雪嗎,找自己做什麼?
帶著疑惑,蘇淺淺打車回了別墅。
剛一進門,管家和園丁就哭喪著臉過來:“蘇小姐你總算回來了!你走這兩天家裏都亂成粥了,顧總和少爺天天念叨你啊。”
至此蘇淺淺才明白,父子倆這是沒人伺候了,不習慣了。
顧子浩上學了還好說,顧曉笙天天窩在家裏快要瘋了。
“前天你去哪兒了?”
他靠在門口,聲音比以往溫和了許多,但依舊是冷冰冰的。
“錄音棚。”
“怎麼突然想起唱歌了?”
“散心。”
蘇淺淺隨口敷衍過去,畢竟對方這麼久來都沒關注過自己的愛好,她不想費力氣解釋。
沉默些許後,顧曉笙主動開口:“那個,上次魚缸的事你別介意,薑若雪畢竟是客人,而且從小就嬌慣,我替她說話也是應該的。”
“若雪已經搬出去住了,你之前說過不生氣的,以後也別再為這點事鬧了。”
即便是道歉,顧曉笙都是一副不情不願,甚至帶著責怪。
倘若不是這幾天的離家出走,他估計連話都懶得說一句。
蘇淺淺默不作聲,上樓拿行李。
“等等,還有一件事。”
顧曉笙忽然叫住她,從櫃子上抱起一個魚缸:“這是我親自去市場挑的,當作你的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