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瑤咬牙忍著疼,挪著步子推開門。
許清歡拽著沈斯年的手站在走廊上僵持著。
【斯年,我,許清歡,現在就站在你麵前,你不用再管孟秋瑤那個替身了,為什麼你還不和她提分手,難道你不想和我重新開始嗎?】
沈斯年眼神有些茫然。
這七年,他從來都不相信沈家說她已經死了,沒有哪一刻放棄尋找許清歡。
現在,她終於回來了。
他的眼前卻總是晃過孟秋瑤的影子。
她手足無措地站在年會舞台中央,神色怯弱磕磕巴巴地邀請他上台。
她第一次穿禮服出席商業晚宴,握緊他的手掌心溫熱潮濕。
她溫柔地抱著午夜噩夢驚醒的他,輕聲哄著說她永遠不會離開。
許清歡尖銳的質問還在耳畔不停炸響,好似一塊千斤巨石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下意識地想離開,抬眸卻看見孟秋瑤站在不遠處。
她穿著單薄的衣服,臉色蒼白,沒有任何情緒地盯著他。
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再也沒有了以前望向他的愛意。
他心中猛地一驚,推開許清秋,可再眨眼走廊上空無一人。
是幻覺嗎?
一定是,他的秋瑤還躺在病房裏休息。
可清歡說的也沒錯,秋瑤接二連三的做了很多錯事。
即使她是因為太愛他,占有欲作祟也不能這麼輕易的原諒。
再晾她幾天,讓她好好反省吧。
另一邊的孟秋瑤已經不想再聽他們說些什麼,朝著相反的方向悄無聲息地離開。
醫療機構的車已經在樓下等待。
【孟小姐,你沒有行李嗎?】
她輕輕搖搖頭,一言不發地望著車窗外。
過去的一切,她都想徹底拋棄。
【好的,從現在開始,保密協議即刻生效,所有的電子設備需立即上交,實驗結束之前不能再有外界有任何聯係,其他人也不能查詢到您的蹤跡,請問您還需要向家人告別嗎?】
孟秋瑤沉默地盯著沈斯年的聊天框。
她想解釋那些事情並不是她所為,清清白白地離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倘若沈斯年知道,他口中刻薄惡毒之人是找了七年之久的許清歡,會如何自處。
她摁滅屏幕,將手機交給隨行人員。
原來不愛了,多說一個字都讓人覺得無趣。
望著暴雨後,天際線處的一道彩虹,她微微一笑。
從未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希望她能從醫療實驗中活下來。
如果還有重來的機會,她隻做孟秋瑤。
一架飛往境外的航班滑過醫院上方天空的那一刻,沈斯年提著食盒推開了孟秋瑤的病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