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很小,但在落針可聞的房間內格外刺耳。
沈斯年眼神冰冷地盯著孟秋瑤,眼底的失望深深刺痛孟秋瑤。
【枉我還以為你識大體,所以不吵不鬧,原來你的心思都放在這些見不得光的地方。】
【不是我。】
尖銳的指甲掐著掌心,痛意蔓延至孟秋瑤全身,她聲音哽咽。
【難道在你的心底,我是會使這些肮臟手段的人?】
沈斯年瞳孔微縮,眼底閃過一絲愧疚,他確實不應該如此輕易下定論。
一旁的許清歡拽著沈斯年的胳膊,捂著肚子委屈地哭訴。
【秋瑤姐不喜歡我也是人之常情,女人吃吃醋也很正常,她這麼做也是因為太愛你了,斯年,你別怪她。】
【錯的是我,我不應該回來。】
沈斯年剛剛緩和的臉色驟然變冷。
他眼底的慍怒翻湧,抓起一旁的杯子摔了個粉碎。
飛濺的玻璃碎片劃破孟秋瑤的皮膚,滲出絲絲鮮血。
【你有什麼資格討厭清歡,這些年你在沈家養尊處優也不過是沾了清歡的光罷了,沒有她,你什麼都不是!】
【竟然還恩將仇報,你難道不知道嚴重過敏會傷及性命嗎?】
字字句句就像無數根銳利的鋼針貫穿孟秋瑤的胸口。
她用力眨著泛酸的眼眶,不讓眼淚落下來。
忍了這麼久,沈斯年終於說出他的心裏話。
她深吸幾口氣,想轉身離開。
可沈斯年卻不依不饒地示意一旁的傭人攔住她的去路。
【犯了錯,連道歉都沒有,就想直接離開,孟秋瑤,這就是你的教養嗎。】
孟秋瑤握緊雙拳,幾乎是從咬緊的牙關中低吼出不甘。
【憑什麼為我沒有做過的事情道歉!】
沈斯年心中一驚,她一向溫順乖巧,連大聲說話都很少,更別提當眾發脾氣。
難道事情真的有另有隱情。
他審視的目光落在廚房的林姨身上,沉下聲問道。
【今天的晚餐,是你和秋瑤一起做的,她一向對你很好,但我希望你實話實說。】
林姨絞著手指,眼神閃躲,垂著頭悶聲說道。
【我看見......孟小姐偷偷把花生弄成粉末撒進湯裏。】
短短一句話,如雷炸耳。
孟秋瑤錯愕地盯著林姨,好似有一條毒蛇纏繞著她的心臟,寒冷刺骨。
再看著沈斯年懷裏,神色得意的許清歡,她心下一片了然。
【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麼可說的,讓你道歉,相對於清歡受的罪,已經是極輕的懲罰,你還有臉哭?有膽子鬧事,沒本事擔著?】
孟秋瑤百口莫辯。
她環視一周,這裏在場的所有人都比她在沈家待的時間長,包括許清歡,每個人都值得沈斯年的信任。
唯獨她不值得,畢竟她隻是一個意外闖入的過客。
沈斯年攔腰抱著許清歡轉身上樓,冷著臉扔下一句話。
【既然你不知道感恩,從今往後你就住雜物間,什麼時候認錯,什麼時候搬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