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在醫院吊完水,顧漣漪帶我去酒店洗澡。
還買了一身新衣服給我。
我沒有拒絕。
畢竟,我父母從小資助了她那麼多錢。
現在吃她一頓飯,穿她一身衣服,不算什麼。
剛好,趁著這個機會,我也想和她聊聊。
我小心地擦拭著身子,盡量不碰到傷口,沒有洗頭,怕化學物質,刺激到腦上的傷口。
洗完澡出來,她冷著臉坐在沙發。
“你怎麼不洗頭,蓬著這頭發你不覺得惡心嗎?”
她冰冷的語氣,讓我不由得低下了頭。
我不打算告訴她,我頭上有傷,腦袋裏插了一根釘子。
我正想開口,沒想到宋天明打來了電話。
“老婆,有人說看見你和一個乞丐開了房,什麼情況啊?”
顧漣漪看了我一眼,眼神柔和地去了酒店陽台外和宋天明打電話。
見狀,我自卑的低下頭,心痛莫名。
本來將要問的問題,也閉了口。
還有什麼好問的呢?
父母已經死了,我也快要死了。
她也有了新的生活。
從一開始,她愛的就不是我。
我狠狠地看了一眼她的背影。
將酒店裏免費的洗漱用品還有礦泉水拿走,打算默默離開。
這些免費的東西,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卻很昂貴。
然而,我剛剛走進電梯,顧漣漪卻匆匆趕來。
“祁延澤,你又想和五年前一樣,一聲不吭地跑了嗎?”
說著,她一把將我拉了出去。
一個踉蹌我摔在地上。
揣在兜裏的東西一下子掉了出來。
沉默一瞬,我默默埋身拾撿東西。
我低著頭,“你肯定覺得我很可笑吧?”
她沒有說話,空氣有些寂靜。
我將所有東西抱在懷裏,垂著頭按了按電梯。
她卻紅了眼眶,含著淚水,拉住我。
“我隻覺得你一如既往地無恥。”
我怔然不語。
她卻忽然抱住了我。
手指穿過亂糟糟的頭發,觸碰到了腦袋上的傷口。
她帶著哭音,“祁延澤,這次換我來拯救你好不好?”
我身子僵了一瞬,轉頭卻輕輕將她推開。
“顧漣漪,我父母被宋家用莫名的證據害死,你卻在宋家節節高升的時候,心裏不會感到愧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