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不好了,琉璃娘娘跳了誅仙台!”
聽到這話的玄冥如遭雷擊,發了瘋似的往誅仙台趕去,卻被仙侍硬生生攔住。
“帝君,誅仙台的戾氣會讓您修為受損,凡人跳下早就灰飛煙滅。娘娘這樣做,是想和您永不相見啊。”
玄冥身子踉蹌了好幾下,而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他撕心裂肺痛的沒了半條命,可我卻再也不屬於他了。
得知愛我入骨的玄冥瞞著我偷偷在偏殿養了一個小蛇妖時。
我不哭不鬧,想著是時候要離開了。
侍候我的小仙娥不忍心:“跳了誅仙台就再也回不了頭了,娘娘真的舍得帝君嗎?”
舍不舍得重要嗎?
待我跳下誅仙台,舍去情愛,神魂俱滅,他便再也尋不到我了。
……
從誅仙台回到天宮已經是傍晚,天宮處處掛滿了成親用的紅綢。
新來的小仙娥不明所以:“帝君一向不喜熱鬧,為何天宮要布置成這般模樣?”
領頭的仙侍聽見後厲聲嗬斥:“你是新來的吧?這是帝君要給咱們娘娘補辦大婚呢。”
“三界誰人不知帝君愛妻如命,如今天界打了勝仗,帝君自然是要補給娘娘一場三界最盛大的天婚。”
天宮裏的小仙娥都開始忙碌起來,玄冥又添了不少人手辦這場天婚。
看來他是真的期待這場大婚。
百年來他一直忙於仙魔大戰,卻對我事無巨細。
隻要他有時間,幾乎會對我所有的事情親力親為。
天界人人都羨慕我命好,堂堂帝君願意放下身段娶我一個凡人為正妻。
我本活不長,若不是他在凡間曆劫強行替我逆天改命,用命對抗我的天劫,我斷然活不到現在。
玄冥曆劫歸位後也因為違背天命受了九九八十一道雷劫,他在重傷情況下卻耗盡神力為我煉製防身神器。
他說如果我出事,他會瘋掉的。
可就是這麼一個深情專一的好男人,卻借口要事在身每月去尋山下的蛇妖。
玄冥幫她隱匿妖氣,教她練劍,甚至禁不住誘惑與她歡好。
我的心底突然升起一股酸澀的情緒,淚水不受控製自眼角滑落。
即使再難割舍,也該知曉這份感情早就不屬於我了。
渾渾噩噩的走回寢殿,我拿出櫃中珍藏許久的婚服。
婚服上的鴛鴦圖案是我不知道熬了多少個夜晚,足足兩月,才繡出滿意的圖案。
可現在看著,卻無比紮眼。
我強忍著心痛,把赤紅色婚服上的一對鴛鴦剪爛。
門外傳來沉穩有力的步伐聲,我一著急竟不小心劃傷了手。
手指往外冒血珠,疼痛夾雜著委屈一股腦隨眼淚噴湧而出。
玄冥加快腳步,一臉擔心地詢問:“好端端的怎麼傷了手,快讓我看看。”
男人俊美的臉闖入視線,可我偏偏一句話說不出來。
“辛辛苦苦繡了這麼久的鴛鴦,怎麼說剪就剪了?”
鼻腔酸澀的難受,幾顆碩大滾燙的淚珠滴在手指上和血混在一起。
明明有了別人,為何還要這般關心我。
我吸了吸鼻子:“沒什麼,隻是覺得繡的好醜,就不想要了。”
玄冥最見不得我哭,他把我抱進懷裏拍著我的背,喚著我們在人間做夫妻時的稱謂輕聲安慰道。
“怎麼會,娘子的手藝可要比天庭織女都要好。”
“既如此,就讓織女們再去做一套婚服吧,也省得你勞心勞神,這段時間都瘦了。”
我隻覺得他這話諷刺,卻還是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和平常一樣。
正準備起身下來,卻看見玄冥的腰間掛著一個新的香囊。
我記得在人間的時候見過,那是人間女子贈予情郎的款式。
曾經我在人間親手為他繡了一個差不多的,玄冥很喜歡。
他日日都要佩戴在身上,逢人便誇自己娶了天底下最好的娘子。
可前些日子他說丟了,纏著讓我再給他做一個。
可如今看來已經用不到我了。
我也同那個香囊一般被他隨手丟棄。
天上人間兩世因緣,如此便都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