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還是不放心,請來了院長為周澈處理傷口。
他剛走進搶救室,就看到我躺在病床上渾身是血,氣息已然微弱到難以察覺。
下一秒,喉間湧上一股溫熱,我毫無征兆的咳出一大灘血。
而周澈則早被柳如煙送去了重症監護室。
柳如煙一見到院長,便焦急的吆喝道。
“快點看看阿澈的傷勢!他要是出什麼問題,你就別想幹了!”
院長從業半生,見到眼前的一幕臉上不禁掛上些許怒意。
“柳總,您丈夫已經快不行了!”
柳如煙不屑的嗤笑一聲。
“你別管他,我看他就是裝的,就是見不得阿澈好!”
“你管他幹嘛,還不過來給阿澈處理傷口?”
院長聽到這話徹底怒了。
“柳總,請你不要質疑我的專業性!我從業半生,您丈夫傷勢如何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柳如煙眼看院長遲遲不為周澈醫治,無奈之下走到我身邊。
她伸手拍了拍我的臉。
“趙凜,別他媽裝了,要是阿澈因為你耽誤了診治,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我無力回應,隻是痛苦的緊蹙著眉。
見我依舊一言不發,柳如煙開始變得不耐煩。
“我跟你說話你聾了嗎?”
“我告訴你趙凜,你今天就算死在這,也別想占據阿澈在我心中的地位。”
圍觀的護士越來越多,很多路過的家屬也紛紛停住了腳步。
見我這副模樣,他們無一不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女的真惡毒,她老公都快不行了,還要大名鼎鼎的院長先救小白臉。”
“就是,這男的取了這種女人,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
柳如煙的臉色愈發難看。
院長見狀,也不顧柳如煙的威脅,吩咐幾個護士將我抬進手術室。
“不準去!你們經過我的同意了嗎?”
柳如煙是這家醫院的投資人。
她說話一般沒人敢不聽。
“喊什麼喊?醫院是你家開的嗎?”
有不服氣的群眾對著柳如煙破口大罵。
“就算醫院是你家開的,見死不救可是違法的,你這個潑婦再這樣,我們就報警了!”
此時,我已經瀕臨死亡的邊緣。
渾身的血液似乎早已流幹。
心跳監護儀也傳來警報。
“不能再耽擱了,送手術室!”
就在這時,周澈一瘸一拐的從重症監護室裏走了出來。
“趙哥,你就別裝了,趕緊醒來吧。”
“不然這件事要是鬧大了,如煙姐的麵子上可掛不住。”
“放心,就算你和肇事司機是一夥的,我也不會追究責任,行嗎?”
周澈擺出一副大度且委屈的模樣。
柳如煙一看頓時火冒三丈。
她一把推開正把我往手術車上抬的小護士。
下一秒我便重重摔在了地上。
很多處理過的小傷口受到衝擊再度撕裂,汩汩開始冒血。
她依舊不解氣,抬起穿著高跟鞋的腳對著我的肚子狠狠踹了下去。
“讓你裝,我讓你裝!”
“趕緊起來給阿澈道歉!”
院長看到這一幕,差點氣昏過去。
圍觀的群眾也紛紛報了警。
柳如煙不依不饒,依舊用著最惡毒的詞彙辱罵著我。
“有媽生沒媽養的爛貨,一個大男人活成你這樣也是沒誰了,要我看你就是個災星,克死你媽不夠,現在又想克死阿澈。”
當初,母親身患重病,是柳如煙替我交了醫藥費。
後來她被家裏逼婚,問我願不願意娶她。
我倆結婚後沒多久,母親卻還是病逝了。
這麼多年,我在她身邊忍氣吞聲,任勞任怨。
無比珍視這段婚姻,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步。
可這次過後,我就再也不欠她什麼了。
沒多久,警察就趕到了醫院,在了解完事情經過後,當場讓護士們將我送進了手術室。
柳如煙還想阻攔,卻被警察厲聲警告。
“我不管你什麼身份,在法律麵前,人人平等,你要是不聽勸,在這裏繼續鬧事,就等著被拘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