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兩人當年的愛情故事在整個圈子無人不知。
富家女和窮小子,為愛私奔。
如果她當時沒和我結婚的話,確實是一段佳話。
但由於我的告密,林父在路上把人抓回來,以拐賣的名義將顧長洲送進監獄待了兩年。
林可薇自此便和林父產生了隔閡,也恨慘了我,堅持認為顧長洲是無辜的,是我害他入獄。
從那之後,她對我隻剩恨和厭惡。
林父車禍去世時,握著我的手反複囑咐我照顧好她。
直到顧長洲出獄,林可薇毫不顧忌的和他廝混在一起。
圈子裏所有人背地裏都叫我舔狗。
我充耳不聞,一心一意撲在她身上。
直到四年前的地震,她壓在廢墟下,我扒了兩天兩夜才將她從廢墟裏救出來。
但我卻被餘震砸下來房梁壓到胸口,導致胸腔受損,被緊急送往醫院。
醒來時,林可薇已經堅定不移的相信顧長洲才是她的救命恩人。
不管我如何解釋,她都不相信。
認定我是企圖拆散他們的惡人。
甚至一怒之下,將我推下樓梯,導致我肋骨骨折,胸腔受損加重。
隻能住院接受治療。
這一晚,林可薇不知是不是為了安撫顧長洲的不安,兩人相擁躺在床上。
我用力的攥緊手,第一次希望自己是個聾子就好了。
我聽見林可薇嬌媚的聲音。
「別怕,那個畜生不敢違逆我,我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
我心底仿佛被撕開一個大窟窿,不斷吹著冷風。
不知道什麼時候,身後的聲音漸漸消失。
林可薇慵懶的靠在床上,她拿出手機,繃著臉一遍又一遍的撥打我的電話。
但我已經死了。
她怎麼可能打得通?
最後,林可薇咬牙切齒的給我發了無數條語音。
「陸以軒,裝病躲了這麼多年,還想躲下去?」
「別玩兒欲擒故縱那一套,我不吃!」
「立刻滾回來,你贖罪的機會來了,替長洲去頂罪,承認人是你失手殺的,我就原諒你之前的種種。」
「你隻有這一次機會,明天中午前讓我看到你。」
過了幾分鐘,眼看沒有回應,她沉著臉又打了幾通電話給我。
同樣無人接聽。
她徹底沒了耐心,臉色陰鶩的將手機砸到牆上。
伴隨著“啪”的一聲。
牆上僅存的合照中間緩緩出現一道裂痕,將我和她隔開。
聽著玻璃碎的那一瞬,我心裏仿佛也有什麼碎了。
林可薇咬牙切齒:「我倒要看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我會讓你求著我去頂罪!」
翌日下午,她第一次踏進我生前住的醫院。
她直奔院長辦公室:「蕭遠安,讓陸以軒滾過來,我有事和他說。」
蕭遠安看著她,臉色冷凝。
「林總,三年前我們就和您說了,陸以軒已經去世了。」
隨後他靠在椅子上,譏諷的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新人在懷,也不怪您貴人多忘事。」
蕭遠安,我的主治醫生,也是我最好的兄弟。
這麼多年,他一次次勸我和林可薇離婚。
我卻固執的相信自己會等到柳暗花明的一天。
直到我死前的最後幾秒,陪在我身邊的隻有他,為我掉眼淚的也隻有他。
林可薇臉色陡然難看,目光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