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站在淋浴間,低頭看滿身紅痕。
回想起剛才的一幕幕。
章平心理變態,一進屋從書包掏出個皮帶就開始綁我。
我反抗大叫,奈何力量懸殊,被打了很多血印子,是表哥聽到我求救撞開門救了我。
我閉上眼睛,是表哥壓在章平身上,瞪大牛眼的畫麵。
【我媽說了,我妹是我媳婦】
章平嗤笑著,拿出手機錄音。
【你們家這混蛋操的倫理,真有意思】
表哥氣怒了,揪著渾身赤裸的章平丟出家門,可惜我沒有感動,隻有惡心。
章平拿在我家的錄音,在班裏大肆宣傳,卻莫名對我的生意閉口不提。
他傳給我一封訊息,要我今晚十點到學校對麵的賓館。
嗬,要用這事威脅我。
可惜我早就下定決心要走。
我拿出那張寫著地址的紙。
循著地址找過去,是一處爛尾樓。
二層水泥窗口晾著被褥,我直接找了上去。
大雷正躺在草墊上抽煙,見到我詫異出了抬頭紋。
【怎麼,有事求我啊】
大雷站起來,拍拍身上土,右臉一道從眼尾到嘴角的刀疤。
【幫我逃走吧】
大雷流裏流氣在我身邊一轉,煙味直衝我鼻子。
【行,好辦,你這舅舅啊,真不是人艸的,老子幫你整死他?】
我搖搖頭。
【別出人命】
大雷提著木頭棍子帶一幫兄弟砸舅舅家的時候,通知了我,我就躲在樓下冷眼看著。
隔很遠我都能聽到表哥的哭聲和尖叫,舅媽的咒罵,還有玻璃碎了一地的聲音。
舅媽罵我白眼狼,跟小混混跑了還砸了養她長大的家。
嗬,養我長大的家?
那明明是我無數次被欺淩的噩夢。
大雷是我們這的混子頭頭,早些年他差點被人打死躺在臭水溝,我路過給他一口水喝。
如今對我也仗義,幫我辦了假證,給我買了車票,我上車前又給我塞了個地址,說是讓我下車偷靠。
火車一路往北開,越走越感覺衣服越單薄,火車走了一天一夜才到哈遼站。
一下車夜風刺骨,我不敢停,到處問路找到了地方。
哈遼菜市場。
我打聽了一圈,終於在最角落裏找到那個叫大剛子的人。
大剛子長得和大雷幾分相似,赤膊在攤位給人剁魚,我剛走近他就立馬注意到了我,好像就是在故意等我。
接到我大剛子立馬就關了鋪子,開電三輪帶我回家。
我就在大剛子家安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