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言誠留宿側室的那晚,我終於找到了穿越回去的方法。
成親三年,我嘗試了無數種回到現代的辦法,可都無濟於事。
終於,我放棄了,告訴顧言誠我不會再離開了。
他抱著我喜極而泣,“夫人,這輩子我定不負你,絕不讓你後悔留在我身邊。”
直到他在遠嫁國外的白月光回來,他風光地將她娶進門做了二太太,隻為給她一個歸宿。
在這個肉體出軌都合法的年代,他始終不能理解什麼是精神出軌。
可他不知道,從他出軌的那天起,距離我離開這個世界也開啟了倒計時。
我是江陵季家的獨生女。
從小住在最氣派的花園洋房裏,父親在江陵城呼風喚雨,一擲千金。
周遭的太太小姐們都說我命好,生在這黃金時代,又是這般顯赫的家世。
可作為一個穿越女,我並不在意這些,隻想盡早回家。
隻是命運弄人,一次“不慎”墜河,顧家少帥偏要英雄救美,還對我一見鐘情。
甚至第二天就親自上門提親。
嫁入顧家的頭幾個月,我依然在尋找回到現代的方法。
服藥,跳樓,跳河,什麼法子都試遍了。
可這清冷執著的少帥,卻一次次不厭其煩地把我救起,帶著失而複得的慶幸,紅著眼對我說:“晚晴,別再尋死。將你的一生都安心交給我,讓我好好愛你,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看著顧言誠眼裏的真誠,我終於放下了那些偏執的念頭。
和顧言誠相愛的第三年,他的白月光回來了。
他和白媛是世家,自幼相識,也是共同出洋留學的摯友。
白媛在國外完成學業後就嫁給了一個外國人,跟隨丈夫定居海外。
而她丈夫因病去世,她無可奈何隻能回國。
又遇上她父親投資失敗自盡,家道中落。
她境遇淒涼,無依無靠。
而我的丈夫,在家宴上當著所有人的麵,宣布了自己要娶白媛做二太太的決定。
不顧眾人的反對,他一意孤行把人帶回了家。
他帶白媛回家時,麵對著我不解的目光,隻是心平氣和的解釋。
“阿媛和我是多年摯友,如今家道中落,舉目無親,我隻有這個辦法。”
這時我才知道,顧言誠原來還有這樣一位舊人。
“舉目無親,所以你就把她接回家,做太太?”
“可你曾答應過我,絕不會再娶其他姨太。”
他露出愧疚的神色,細細解釋。
白家曾是名門,她父親是商界的傳奇,如今家道中落,她連棲身之所都沒有。
更何況她還是個待字閨中的女子,獨自在這亂世裏生存太過艱難。
顧言誠歎了口氣,“晚晴,她實在無路可走了。當初在國外,白伯父就托我照顧好她。”
“現在她家出了事,我把她娶進門,不過是給她一個名分而已,讓她後半生有個依靠。”
“你向來心善,總能體諒的,對嗎?”
我望著身後穿著大紅旗袍,笑容淺淺的白媛。
如果顧言誠不娶她,她一個海歸高知也能在江陵城謀得一份體麵的工作,下半生過得很好
為什麼非要依附於一個男人才能活?
顧言誠也確實像他說的那樣,的確沒有和她做出逾距的事,隻讓她住在側廂房。
看似什麼都沒有改變。
直到一個月後,顧府舉辦家宴,邀請了一眾親朋好友。
請來的藝術家獻奏,直到鋼琴家談了一首《月光曲》,台下的顧言誠忽然紅了眼眶。
白媛更是淚如雨下。
“這是我和言誠在劍橋時最愛的一首曲子,隻是現在......”
她說到一半掩麵哭泣,看了我一眼,又急忙改口:
“我和言誠隻是青梅竹馬,把彼此都當做兄弟相處,太太切莫誤會。”
顧公館新娶的姨太太,卻畏懼正妻的權威,口口聲聲稱自己與少帥是兄弟。
所有賓客無不交頭接耳,看著我的眼神多了些玩味和憐憫。
我坐在那裏,手中的紅酒都幾乎要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