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隻是歎了口氣,幫我置辦了嫁妝,她被孩子接去京市時還總念叨著放不下我,怕自己走了娘家沒人,顧彥君對我不好。
我知道顧彥君想去服裝廠工作,便花了大價錢幫他托關係弄了進去。
剛結婚的日子真的是有情飲水飽,我每天看著他就甜滋滋的。
家裏什麼好吃的都是緊著他先吃,他做學徒工資不高,我就自己承擔起養家的責任。
聽說化工廠能賺錢,我就每天從早幹到晚,別人不願做的活我都搶著幹。
那刺鼻難忍的環境,每天晚上到家身上都落了一層厚厚的灰。
短短三年時間顧彥君就一連升職,成了大廠的車間主任,再也沒人說他是土包子鄉下人。
別人都誇我好眼光好福氣,找了個這麼能幹像樣的老公。
而我勞心勞力結婚三年就像是老了十多歲,原本烏黑亮麗的長發剪短後是藏不住的白發。
顧彥君也不願再看我,甚至不肯跟我在一張桌子上吃飯,晚上寧願在另一個房間待到深夜也不會躺在我邊上睡覺。
我們走出去買東西,有時店老板都以為我是他姐,他氣的不肯跟我說話。
久而久之他也不願再跟我出門了。
我以為日子總該是會越過越好,可我到現在才知道他那麼努力往上爬不過是想把自己年少時喜歡的女人從鄉下接回來。
他不顧我的反對執意將周媛媛從鄉下接回來,甚至直接讓她住在了家裏。
他心疼她在鄉下吃苦,可他卻看不見自己的妻子為了這個維持這個家在化工廠受了多少罪。
一個女知青下鄉那麼久,竟比同齡人還要年輕,皮膚紅潤白皙,吃的穿的一點都不像個在山溝溝裏攢工分做活的人。
也就隻有顧彥君這種蠢貨才會把周媛媛這種女人看做純潔無比。
想到這,我止不住的咳,像是要把身子的東西通通都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