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年底,丈夫把下鄉的白月光接了回來。
半個月後她留下遺書,爬上廠房指控我汙蔑造謠她。
周媛媛滿臉淚痕哭訴自己得了抑鬱症活不下去,隨即像一隻墜落的蝴蝶往後倒。
顧彥君及時趕到接住她,兩人抱在一起互訴衷腸。
他更是當著廠裏所有人的麵把我推進染色池裏:“如果當初不是因為媛媛下鄉我也不會娶你,要是她有什麼事你也別活了。”
我連嗆幾口汙水撲騰著看他離開的背影。耳邊回蕩起醫生勸告:“你這是肺癌晚期啊!盡快通知家人辦理入院手續吧!”
顧彥君,如你所願,我真的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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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媛媛緊咬著嘴唇,肩膀顫抖著靠在顧彥君身上,仿佛受了極大地驚嚇和委屈。
“誰都不要扶她!”
顧彥君滿臉厭惡的看了我一眼,抱著周媛媛離開了。
我狼狽的從染池裏爬出來,好幾次差點又摔進去。
身上的棉衣又濕又重,不斷地往下墜水。
風一吹,我整個人凍得發抖牙齒直打顫,頭暈的越發厲害。
周圍圍著一圈看熱鬧的工人,有跟周媛媛許染月關係好的女工衝上來為她打抱不平。
拽著我的頭發往後薅:“你根本就配不上顧主任,媛媛跟顧主任才是一對,我勸你有多遠滾多遠!”
“你憑什麼造謠她,媛媛這麼好的人,她在鄉下受了那麼多苦都強撐著,你還汙蔑她偷咱們工廠的布料,你當大夥都是傻子?”
我捂著頭皮掙紮著,強烈的刺痛席卷而來,旁邊還來了兩個人按著我。
“就是!沒有鏡子也有尿吧?長這鬼樣哪像個女人?顧主任怎麼會跟你這樣的結婚?!”
“你要是再敢說媛媛的壞話,小心我撕了你的嘴,自個的男人都管不住,趁早死了!”
我強忍著淚,死死的瞪著幾人:“你們幾個這是上趕著勸人當破鞋?”
“你說誰是破鞋?你再說一遍試試看!”
為首的女工瞪圓了眼,手叉著腰一副要把我吃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