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琳忍不住歎了口氣,推開客房的門,洗漱過後渾身都鬆快了許多。
沒多久,她便陷入了沉睡。
奪目的光從窗外透進來,司瑾言推開玄關進門,宿醉感讓他頭痛欲裂。
他揉著眉心將別墅的門推開,卻並沒有看到想要看到的人。
江若琳難得睡了個好覺,她看著桌上的日曆,將上麵的14號用紅筆打掉。
司瑾言在客廳等了許久,江若琳都沒有下樓,她平時從來不會這樣。
無論他回來的多晚,江若琳都會為他留一盞明燈。
可是現在,司瑾言心裏一空,突然覺察到似乎有哪裏不對。
他上了二樓敲響江若琳房間的門,卻許久都聽不到回應。
江若琳將客房的門推開,看向正在敲另一個房間門的司瑾言,眉頭微不可查地緊蹙。
那天,他帶林阮回來的時候,讓江若琳將房間讓出來。
所以她才會住到了一間嶄新的客房。
“怎麼還在客房睡?”
江若琳淡漠地看向司瑾言,想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開口解釋。
司瑾言眼神不悅地看向江若琳,
“阮阮從小就有潔癖,所以我才會讓她住你的房間,這點小事也要計較嗎?”
江若琳疑惑地看向司瑾言,她明明什麼都沒說,司瑾言就為了維護林阮而指責她。
而她就好似那個鳩占鵲巢的人站在他麵前。
她心裏緊緊揪著的那根弦在這一刻斷裂,再也無法修複。
江若琳的手緊緊攥著,正要開口解釋。
司瑾言煩躁地擺了擺手,
“算了,我不想跟你計較這些,我累了,你去幫我煮一碗醒酒湯。”
江若琳將門關上,沒有任何言語,如同一個提線木偶一樣下樓,習慣性地出現在廚房裏。
江若琳循著記憶裏的位置將幾樣做湯的材料準備好。
司瑾言看向她一臉無所謂的模樣,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她似乎和以前不同了,司瑾言心中有一瞬間的悵然若失。
江若琳將做好的醒酒湯放好,司瑾言手機裏熟悉的鈴聲響起。
她靜靜地吞咽著溫好的牛奶,看著司瑾言迅速披好外套輕聲哄著電話那頭的人。
那碗醒酒湯,從始至終,都有些多餘。
司瑾言推門而去,突然想起了什麼,正要開口解釋,卻發現客廳裏的人早已上了二樓。
他收回思緒,火急火燎地離開。
江若琳毫不意外,隻是如今她要離開,至少也該和宋甜好好告個別。
宋甜和江若琳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從小學到大學畢業。
從前宋甜就羨慕江若琳有愛她的父母,可是當一切消失的時候,江若琳在她麵前哭的像個孩子。
後來,她也隻敢在宋甜一個人麵前哭,她對司瑾言付出的一切,宋甜全都知道。
江若琳打電話和宋甜約在附近的咖啡店裏見麵。
宋甜火急火燎地開車趕到,一臉擔憂地走向江若琳,
“怎麼突然要離開了,你不是告訴我他不會辜負你,打算和你訂婚了嗎?”
江若琳輕抿一口咖啡,想起早就便敲定好了訂婚的日子,可是如今他們連訂婚禮服都未曾準備。
江若琳苦笑一聲,眼神淡漠地解釋,
“沒什麼,就是覺得很沒意思。”
宋甜詫異地看向江若琳,卻循著她的目光轉頭看到了不遠處牽著林阮手的司瑾言。
宋甜眉目緊蹙,眼神快要噴出火來,”這個渣男!“
她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卻被江若琳伸手攔了下來。
宋甜心疼得抱住她,“我以為,他會盡他所能,好好保護你一輩子。”
江若琳冒著森森冷意的眼神裏染上一抹動容,
“不是我的,何必強留?”
她被桎梏在司家的恩情裏太久,甚至都忘記了從前的江若琳是什麼樣。
如今下定決心要走,江若琳從未覺得這麼輕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