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雨手還在放在小腹上,眼底已盛滿了淚。
她看著林穆遠,艱澀開口:“因為我們之間也有過一個孩子,現在要離婚了,我總該讓他的父親知道他曾經來過。”
林穆遠一怔:“你說什麼?!”
宋時雨臉上的笑愈發難看:“當時公司處在關鍵期,我知道王總那一單對你來說很重要,就私下約見了王總......”
再之後,王總看她是個女人百般為難。
宋時雨被灌到酒精中毒,送到醫院後才知道,她已經懷有兩個月身孕。
隻是那時一切都已經晚了。
林穆遠眸光複雜:“你沒跟我說過這些。”
宋時雨輕笑:“當時怕你有負擔,想著以後總還會有孩子。”
她轉頭看向嬰兒室的門牌,聲音止不住的發顫:“沒想到我們壓根就沒以後了。你說要是我們的孩子保住了,我們還會走到今天這步嗎?”
林穆遠唇瓣張了又張,到底沒能說出話來。
他心亂如麻別過臉,半晌才開口:“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你想要什麼補償盡管提。”
宋時雨垂下眸去,遮住眼底的苦澀。
她放緩語氣,一字一句道:“我要你補償我一場婚禮,這也是我的最後一個要求。”
宋時雨還記得。
三年前的某一天,林穆遠在外應酬喝多了酒。
回家後就一直拉著她的手說這幾年虧待了她,之後一定要和她在城堡裏補辦一場盛大的玫瑰婚禮。
三年過去,也到了實現承諾的時候了。
林穆遠顯然有些猶豫:“葉苓那邊......”
“補上那場婚禮,我就把股權送給你。”
話未完,就被宋時雨打斷。
林穆遠一怔,轉頭看向宋時雨:“你......”
而宋時雨隻是輕輕笑著,林穆遠忽地感覺好像要失去什麼了。
他甩了下腦袋,趕走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應道:“好。”
婚期定在半月後。
聖安納教堂,休息室內。
宋時雨穿著一件抹胸婚紗,肩胛骨和手臂瘦得嚇人。
化妝師慌亂地翻著宋時雨給她的記事本:“宋小姐,您確定林先生想要你穿這件婚紗嗎
?它好像不太適合你......”
宋時雨輕聲安撫:“沒事,加個披肩就好。”
那天晚上,林穆遠構想他們婚禮時的表情和每一句話,宋時雨都不會忘。
化妝師一怔,見宋時雨堅持也隻得歎著氣去取披肩。
房間裏就是剩下宋時雨一個人。
她提著裙擺正要坐下,門口忽地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宋時雨,你現在很得意吧?”
宋時雨一愣,轉頭就見葉苓似笑非笑的站在門口。
她穩了穩心神,問:“你來做什麼?”
聞言,葉苓笑著走進。
她用兩根手指勾起宋時雨的婚紗裙擺,語氣譏諷:“當然是來看看你準備用什麼樣的表情,進行這場穆遠曾經為我準備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