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曉!”
他急忙趕到我身邊,連半個視線也沒分給蘇芷晴。
語氣裏是從沒有過的慌張:“她跟你胡說什麼了?”
我嘴角向上一勾,眼裏卻無半分笑意:“她說......她有了和你的孩子。”
“胡說!”
不等我話音落下,他便斷然反駁。
低頭看向蘇芷晴時,眼神中甚至有幾分貨真價實的憤怒。
“還不趕緊滾!”
蘇芷晴被吼得一顫,眼底閃過幾分不甘,最後還是起身離開。
我看著她背影,隻覺得可笑。
段秦煜嘴上說著愛我,倒是真的心疼蘇芷晴。
哪怕她自作主張鬧到我麵前來,也要先護著她。
連罵她一句的機會都不留。
思緒收回。
段秦煜拉緊我的手,著急和我解釋:“依曉,你知道我有多愛你,我為你付出這麼多,怎麼可能會去出軌一個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來的三流貨色!”
“你信我,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他牽起我的手,擲地有聲地承諾。
我真的累了。
比起拆穿,迎合段秦煜估計更加省力。
於是我朝他強擠出一個笑,照常做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妻子:“你是我老公,我當然相信你。”
可是這一次,段秦煜聽到這句話,再也不像以前一樣鬆口氣。
我看到他眼裏的慌亂和迷茫慢慢加重。
他在害怕什麼呢?
失去我和安安嗎?
我在心裏自嘲一笑,沒再多說。
等回到家後。
段秦煜離家的時間便越來越長。
我樂見其成,著手準備離開。
卻沒想到簽證下來那天,安安卻突然發起了高燒,哭鬧不止。
暴雨夜,半山別墅上根本打不到車。
司機也難以趕來。
我走投無路,隻好打通段秦煜的電話。
可等著我的,卻是他委婉的拒絕:
“依曉,公司出了急事,我剛剛下飛機。”
“安安已經大了,你多喂幾次退燒藥就好。”
我抱緊了嗓子已經哭到沙啞的安安,一時間氣到半句話都說不出口。
可段秦煜絲毫未覺。
自顧自地敷衍了幾句後便掛了電話。
無奈中,我隻能把燒得滾燙的孩子一個人孤零零地放在後座。
在她的哭聲中獨自驅車。
雨夜,車禍多發,急診中人聲鼎沸。
我抱著安安,手裏狼狽地拿著一遝檢查單。
正安撫著孩子紮針輸液時,眼神便直直地撞上了推著病床出來的段秦煜。
視線交錯的瞬間,我看見躺在床上滿臉蒼白的蘇芷晴。
將愣在了原地的段秦煜漠視了個徹底。
卻沒想到他先抓住了我的胳膊:
“依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張口想要解釋,垂在身側的手卻被蘇芷晴一把抓住。
一片嘈雜中,隻聽見她虛弱道:
“秦煜,我肚子好疼......你陪陪我......”
聞言,他隻好扯出一個幹澀的笑,低聲央求:
“依曉,這是場誤會。你等我回家解釋。”
“一定等我!”
我視若無睹。
畢竟我沒興趣再等他的解釋。
更懶得看他繼續在我麵前絞盡腦汁地想些拙劣的借口。
既然他對蘇芷晴這麼矢誌不渝,那我不如成全這對佳偶。
我再次跟醫生確認了安安的病情後,直接將一周後的機票改簽到了明天。
淩晨三點半時,輸液結束。
我帶著安安回了趟別墅,將早早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連帶著婚戒放在了茶幾上。
沒有收拾任何東西就去了機場。
這裏的一切都帶著段秦煜惡心的氣息,不值得我遠渡重洋將它們帶到地球的另一端。
飛機登機前正好日出。
我舉起手機拍下一張照片,連帶著早早準備好的文案發送。
“四年陪伴,我們有緣再見。”
下一秒,手機瘋狂地響了起來。
我看著屏幕上不斷閃動的“段秦煜”三個字,冷漠地摁下了關機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