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秦煜帶著泡好的奶瓶回來時,視線下意識地先瞥了一眼放在茶幾上的兩個同款手機。
“剛剛誰給你打電話?”
我實話實說:
“是你的電話。”
我話音落下的瞬間,段秦煜臉色一僵。
立刻拿了手機翻看通話記錄。
直到看著他的手指停在了那個太陽圖標上時,我才不疾不徐地補上了一句:
“可能是打錯了吧?我剛打了個招呼,那頭就半點聲音都沒有了。”
“等了二十多秒還不說話,我就掛了。”
說著,我把安安從他懷裏抱了過來,明知故問道:
“怎麼了嗎?老公你臉色看起來有點奇怪。”
理所當然的,他搖了搖頭。
帶著笑容在我額頭溫柔地印下一吻:
“就是突然覺得,又多愛了你一點。”
說罷,他極為生硬地轉了話題:
“安安生日恰好在那檔綜藝期間,我打算多投了幾十萬包了場地,在節目上給女兒過周歲。”
我低頭看著坐在地毯上玩玩具的女兒,原本要推拒的話堵在了嘴邊。
畢竟,這是她唯一一次父母都在的生日。
......
錄製當天,段秦煜單手抱著女兒,另一隻手與我十指相扣。
麵前六層的蛋糕滿是童趣。
“安安,喜不喜歡蛋糕?”
彩帶應聲灑下,安安揮舞著小手去抓。
興奮地咿咿呀呀胡亂叫著。
卻冷不丁突然冒出了幾個單字:
“爸......爸爸!”
聽清聲音的一瞬,我不可置信地看向滿臉笑容的女兒。
心中五味雜陳。
而段秦煜更是眼神一變,臉上是毫不遮掩的喜色:
“老婆,安安是不是叫爸爸了!”
“寶貝,再叫一聲。”
興奮間,他大手一揮。
說要給在場的工作人員都包個幾千塊的大紅包。
一時間,在場的幾十個工作人員立馬喜笑顏開。
爭先恐後地誇起安安來。
我拉著安安的手,終於真情實感地為我的女兒露出了一個笑容。
一片喜色之中,攝製組那頭突然“嘩啦”一聲巨響。
循聲看去。
被撞倒的三腳架旁,一個樣貌純情的女人雙眼通紅。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段秦煜後,再也忍不住淚水,轉頭跑遠。
剛剛才許下諾言的男人下意識地往前一步,卻在對上我的視線時瞬間收斂神色。
欲蓋彌彰地低聲抱怨了一句:
“半點專業素養都沒有,誰把這種人招進來的!”
可女兒抓周時,他卻心不在焉。
視線總是有意無意地掃過攝製組,像是在找什麼人。
等夜幕即將降臨的時候,更是借口說有事離開。
古鎮裏小橋流水,燈光昏黃。
臨近九點,我本該和段秦煜。
按照段秦煜本來的安排,我應當帶著安安和他一同前往鵲橋,為我們的女兒許下第一個生日願望,可他卻遲遲沒有回來。
攝製組在等,我心裏察覺到什麼,隻能帶著女兒匆忙尋人。
卻在路過拱橋時,從橋邊的陰影裏看見了兩道交疊的身影。
聽見聲音的瞬間,我下意識捂緊了女兒的耳朵。
卻隻能任憑他們曖昧的喘息落入我的鼓膜。
“蘇芷晴,你哭什麼?這就受不了了?”
段秦煜死死地捏著蘇芷晴的手腕,將她整個人壓製在粗糙的樹幹上。
聲音裏是顯而易見的嘲弄:
“如果你當年不出國,現在站在紅毯上被人羨慕的就是你,今天叫我爸爸的也會是我們的孩子。”
“蘇芷晴,你後悔嗎?”
陰影中,我看不清蘇芷晴的表情,卻把她破碎的哭腔聽得一清二楚:
“段秦煜,我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可央求間,她光裸的胳膊卻將他抱得越緊。
我看著越發沉迷情愛的兩個人,臉上滿是冷笑。
心口卻湧上偌大的悲哀。
不注意間,捂著孩子耳朵的手無意識放鬆。
正在這時。
“砰”的一聲,原定九點九分的煙花飛上天空。
我們二人的姓名首字母鋪滿夜空的瞬間。
懷裏的安安被煙花一驚,瞬間號啕大哭起來!
而不遠處纏綿的二人,動作卻突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