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地上緩慢地爬起來,忍著劇痛,扶著牆一步一步跟著傅耀走出房間。
他瞥了我一眼:“快點!別不情不願地。”
他的步伐陡然加快,我隻能費力跟上。
腹部的疼痛不斷地提醒著我,我馬上就要到極限。
就在距離秦詩雨房間兩米左右的距離時,我終於支撐不住,跌倒在地。
沒等我爬起來,傅耀居然直接拉住我的一隻手,像是拖死豬一樣拖入了秦詩雨的房間。
我閉眼,不願麵對這種屈辱。
進入房間的時候,我看到秦詩雨正在化妝。
傅耀將我拖拽到秦詩雨椅子下:“說吧!”
我忍著強烈的恥辱,低頭說:“對不起。”
但我的身體太過虛弱,氣息難以推動發聲。
“大聲點!蚊子叫呢?”傅耀惡狠狠地要我講。
我忍著疼痛,用力喊:“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應該流產嚇到你。”
我的聲音聲嘶力竭,顫抖而悲痛。
秦詩雨連忙站起來,一下子便在我一邊跪下來。
“姐姐,你這是做什麼啊!應該是妹妹我向你道歉。”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流產啊。”她對著我哭哭啼啼。
傅耀連忙過去,將她拉起來:“快起來,你身子弱。”
秦詩雨靠在他的懷裏,泫然欲泣。
傅耀惡狠狠地盯著我:“讓你道歉,你剛剛是什麼意思?是在怪詩雨嗎?”
“你別這樣說,姐姐剛剛失去孩子,一時憤懣很正常,我可以理解的。”秦詩雨委委屈屈說著諒解的話。
傅耀暴跳如雷,他給我定罪:“好啊,你果然不是誠心道歉!”
他心疼地抱著秦詩雨:“詩雨,你不用為了她傷心。這種賤人,過得再慘也是活該。”
“她初中讀完就輟學,爹媽都跑了,最是沒有素質,每天就會怨天尤人。”
“這個毒婦連故意用流產來嚇你都能做出來,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我覺得可悲、可笑。我的過往,成為了我的罪證。
“你別這麼說孟欣姐姐。”秦詩雨明明嘴角上揚,卻作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
傅耀的表情更加心疼了:“她的孩子,一定也是不想有一個如此低賤的母親,才刻意不出生地。”
我聽到他的話,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你怎麼能這麼說!”
但傅耀全然不理會我的難過,瞪了我一眼,繼續安慰秦詩雨:“我一點也不希望這個孩子出生。一個賤人生下的賤種,出生簡直是汙染我們傅家的血脈。說不定出生就隨了他媽,是一個腦殘。”
我悲傷質問:“你之前明明那麼期待它的出生,可現在便全然否定了嗎?”
傅耀冷笑:“一個未來注定讓我失望的貨色,我為什麼要在意?”
我的渾身顫抖,身體的疼痛和心理的憤懣交互相連。
終於,我忍不住反唇相譏:“我的孩子是賤種?那你們兩個這樣出軌的渣男賤女未來的孩子是什麼?婊子貨色嗎?”
秦詩雨瞪大了眼睛:“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和傅耀哥哥是真心相愛的......”
她哀哀哭泣。
傅耀衝過來,一耳光抽到了我的臉上。
這一耳光力氣極大,瞬間我的嘴角流血。
疼痛又一次襲來,我趴在地上難以動彈,整個人蜷縮、痙攣。
傅耀冷笑著,將止痛藥舉在我的麵前:“想要嗎?但因為你的出言不遜,我不給你了呢。”
他當著我的麵,將止痛藥倒在地上,狠狠踩碎。
我痛得發不出聲音,一隻手扒著地。
他徑直從我的手上踩過去。
十指連心,鑽心之痛。
我昏了過去,再醒來,我已經身處一間漆黑無光的房間內。
摸索著我找到門,卻發現門已經被鎖。
除了送飯,我再也見不到任何人。
我仿若進入無人的地獄,隻有日日發作至暈厥的疼痛讓我感覺自己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