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進行到交換戒指環節。
老公的心尖寵穿著婚紗出現,站在老公麵前:“時舟哥哥,你說過,如果我穿著婚紗出現,來世你就會娶我,這話還算數嗎?”
老公瞬間紅了眼。
他緊緊抱著心尖寵,深情道:“我說過,來世隻有你會是我的新娘。”
心尖寵得意盯著我。
“清顏姐,一定要替我照顧好時舟哥哥。”
賓客對此指指點點,想看我的笑話。
我看著吻得難舍難分的兩人。
笑嘻嘻地把手捧花塞在白月光手中:“既然這樣,那你來嫁。”
“綠茶就是綠茶,三兒就是三兒,話說得這麼好聽做什麼?”
......
結婚八年,我忍氣吞聲,竭力討好顧家人。
隻求能挽回這段商業婚姻。
最後卻因為意外有了孩子,顧家才給我彌補了婚禮。
我以為有了孩子,顧時舟便會收心。
可此刻,他卻摟著穿著婚紗的柳音,吻得難舍難分。
我死死咬著下唇,心臟抽搐般發疼。
霎時間,我就不想忍了,憑什麼事事都要犧牲我?
因為我那句話。
柳音氣白了臉,搖搖欲墜,倒在顧時舟懷裏。
“時舟哥哥......我好難受,是不是病發作了。”
顧時舟臉色驟變,抱著柳音就衝出了酒店,臨走前還在罵我:
“盛清顏,你這個妒婦,如果音音出了事,我不會放過你!”
公婆和我爸都沒能攔下顧時舟。
媒體的閃光點哢嚓響著,司儀尷尬地站在我身邊。
我爸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你這個沒用的東西,連自己老公都管不住!”
說著,他讓我好自為之,丟下我離開。
婆婆冷著臉看向我:
“清顏,不是媽說你,你在大庭廣眾之下鬧什麼脾氣?現在把時舟氣走了,現在所有人都要看我們兩家的笑話!”
在婆婆看來,進入顧家,就要學會咬碎委屈自己咽。
不能當眾給老公難堪。
多可笑?
既然這樣,這顧家我不待了!
賓客散去,我提著婚紗走到門外,看著一輛一輛車離開。
電閃雷鳴,大雨滂沱。
我身後是空蕩蕩的宴席。
等顧家的車開走,我爸的車才停在我麵前。
車後座的窗子搖下來,看見我爸陰沉的臉,我心底的委屈瞬間吞下。
我忍住泛酸的眼眶,啞聲喊道:“爸。”
剛想上車,就聽見了車門上鎖的聲音。
我驚愕地站在原地。
我爸怒不可遏地警告我:“盛清顏,這樁婚事是你媽用命換來的,你好好給我反省,想辦法把時舟哄回來。”
“你現在肚子裏懷了顧家的孩子,那個柳音再怎麼也比不過你。”
我不可置信道:“爸,你在說什麼?”
他沒有理我,吩咐司機開車。
車窗搖上後揚長而去。
我的婚紗裙擺被濺起水漬,看著遠去的車,我的眼淚簌簌落下。
酒店是在山頂的假日酒店。
沒有信號,甚至沒有出租車。
我向服務員借了傘,沒有忽視她眼中的同情。
而後撐著傘,提著厚重的婚紗,穿著高跟鞋朝山下去。
我渾身被斜雨浸濕,走一步都異常困難。
腳後跟也被磨得血肉模糊。
等到半山腰,手機終於有了信號,十幾個未接來電彈出來。
都是顧時舟發的。
還有一條短信,質問我為什麼容不得柳音,他已經隻把柳音當妹妹了。
我覺得很可笑。
我和顧時舟青梅竹馬,而柳音隻是我高中時資助的一個貧困生。
在我十八歲時,顧時舟來我家裏玩。
但發生火災,我媽用最後的力氣將他推了出去,自己葬身火海。
她最後一句話是:“時舟,照顧好清顏。”
我們定了親,他說會好好對我。
可大學時,遇見了柳音。
她借著感謝我的幫助,卻各種融入我和顧時舟之間。
直到俘獲了顧時舟的心。
那個曾經說會保護我的人,有了更想護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