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一瞬陷入寂靜。
半晌,周婷薇嗤笑出聲,偏頭看著靳謙珩:“歉珩哥,她這是在用離婚威脅我們給她換座位嗎?”
靳謙珩丟了麵子,沉著臉望著我:“沈梔筱,是不是我對你太好讓你失了分寸?別忘了你當初是怎麼求我和你結婚的。”
我沒再說話,轉身離開了。
我喜歡了他整整十五年。
五年前,一向對我冷淡的他忽然跟我求婚,我喜極而泣,以為是我多年的用心終於融化了他內心的堅冰,想也不想地答應了。
可在婚禮前夕,他卻突然失蹤了。
婚期取消,我找了他整整三天。
最後在一家酒吧,我找到了滿臉頹然、魂不守舍的他。
還有窩在他懷中的周婷薇。
後來我還是和他結婚了。
這是我跪著求來的婚姻。
十年的喜歡,讓我願意放下尊嚴,再努力一次。
可靳謙珩卻把我的退讓,我的愛,當成隨意踐踏我的理由。
這一次,我不會再低頭了。
我回家收拾好了行李,去車庫取了我自己的車。
這是我婚前買的。
當時靳謙珩還因為這輛車衝我發脾氣。
“買這輛國產破車做什麼?開出去都嫌丟人。不如再添錢買個大平層,到時候請朋友們來家裏,多漲麵!”
我哄了他很久,最後還是一咬牙送了套房子給他,他才滿意。
我很慶幸,當初沒有輕信靳謙珩的話。
如今,這輛車成了我想走就走的最大依靠。
而那座大平層,已經到處都是周婷薇的痕跡。
等我找到房子入住,已經是後半夜了。
困過了頭,格外清醒,幹脆去打印了離婚協議,簽了字,開車去靳謙珩家。
剛走近,大門就被打開。
靳謙珩定定看著我。
我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個時間點還會碰見他。
“你昨晚去哪兒了?”
我沒回答,而是將離婚協議塞到他懷裏:“我已經簽好字了,你看看還有沒有問題。”
他沒接,隻是看著我,眸色深沉:“昨天晚上,是我說話太過了,可你也不該用那種態度對我的朋友,你去跟婷薇道個歉,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昨天走的時候,我聽到靳謙珩說:“不過就是暴發戶的女兒,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娶了她,算我倒黴!”
靳謙珩口中的我,是一個小氣、整天疑神疑鬼的妒婦。
殊不知,我和他單獨相處時,他才是那個陰晴不定的人。
他隻會對外人展現出溫文爾雅的一麵。
而在家裏,哪怕隻是第二天要穿的衣服上有些許褶皺,都會讓他大發雷霆,摔門而去。
“該道歉的從來不是我。”
我扯了扯嘴角:“簽好直接給律師。”
說完我就轉身離開,可還沒走幾步,就被人一把抓住手腕。
靳謙珩強行將我攬入懷中:“別走,我道歉還不行嗎?”
他的手不老實地在我身上遊走:“我知道是我這段時間忽略了你,你心裏不舒服,你之前說要孩子的事,我答應你還不行嗎?”
胃中翻湧,我猛地用力推開他:“別碰我,我嫌惡心!”
靳謙珩沒有防備,狠狠撞在牆壁上。
麵上染上怒色,可還沒來得及等他發作,我便暈了過去。
再醒來,是在醫院。
“恭喜,你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