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大笑著走了,我蜷縮在牆角,哭得撕心裂肺。
北城今年的大雪落得格外大,風也冷得滲人。
也不知孟棠是怎麼找到我的,她帶著創可貼和碘伏棉球,看著我紅腫的臉和傷口,哭著給我貼藥。
“對不起......如寧姐,是我哥混蛋,他怎麼能打你?”
但我已經說不出安慰她的話來。
回到宿舍後,半夜我就發了燒。
病痛交雜,我心底的委屈不斷翻湧。
我跑到陽台撥打孟禎的電話,他不接,我便繼續打,哭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終於,一聲忙音過後,我就聽見了熟悉的嗓音。
“你煩不煩,我們已經分手了。”
我哽聲打斷:“孟禎。”
他沒有再說話,電話裏隻有我們的呼吸聲。
片刻後,他才道:“沒事我掛了......”
孟禎連一句解釋的話都不願意多說,我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我張了張幹裂的唇:“如果......你要平安!”
話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了一道女聲嬌俏的聲音。
“孟禎,在我床上還給別的妹妹打電話,我要吃醋了哦。”
下一秒,通話驟然被掐斷,手機屏幕恢複到了主頁麵,是我和孟禎在海邊擁抱的合照。
眼淚一滴一滴落下,逐漸變得洶湧,伴隨著苦澀而濃烈的哭聲。
或許,真的是我看錯了人。
那天之後,我不再關注孟禎的消息,他徹底消失了。
他所有的聯係方式都被注銷,學校裏再無他這號人,就連孟棠都聯係不了他。
孟禎就像一陣風,吹過再也沒有回來。
可他卻常常來到我夢中,對我笑著。
我承認我沒放下,下意識為他找不得不拋棄我的借口。
可醒來後我又希望他是真的不愛我了,至少,他是平安的。
在日複一日的情緒拉扯裏,我失去了娛樂的欲望,本科畢業後我又讀了研究生。
昔日的室友看見我,心疼道:“如寧,你變了好多。”
姥姥得知我們分手,怒罵孟禎不珍惜我,但我依舊下意識維護他:“姥姥,我們是和平分手。”
五年來,他再也沒有出現在我生活裏。
一想到那些極壞的可能,心臟就疼到抽搐。
可一到過年,我的郵箱就會收到匿名祝賀,甚至有些時候,會有陌生電話打進來,接通卻不說話。
我暗暗期待過,是他嗎?
但不敢說話,怕驚擾對麵,直到電話掛斷。
愛不會隨著時間消散,隻會愈演愈烈,變得愈發複雜、痛和思念。
......
雪落下,我從回憶中抽身,吸了下鼻子。
祭拜完成後,轉身離開。
離開墓園時,門衛送我出去:“沈醫生,路上小心,記得幫我向小孟問個好哈!”
我應下,心口再度湧上慌亂。
這些年,孟棠仿若活成了另一個孟禎,事事關心我,將我放在第一位。
兩年前我媽突然出現,要將我賣給老男人還賭債,還將阻攔的姥姥打倒在地。
是孟棠及時趕到將她押進了拘留所。
從此她再也不敢來找我們麻煩。
“寧姐姐,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她抱著我在耳邊說道,不知不覺她也成了一名出色的警察了。
我再度撥通孟棠的電話,依舊無人接聽。
我又打了市局的電話。
“你好,我是刑偵支隊法醫沈如寧,請問孟棠在嗎?”
“孟棠一周前就離開了市局。”
一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