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戀孟禎三年,相愛四年,被斷崖式分手。
他投入其他女人懷中,說我一個書呆子玩起來沒勁。
再次見麵,他變成解剖台上的一具殘屍。
任由我的手術刀剖開他的身體。
而在他血肉模糊的掌心裏,卻死死攥著當年我送給他的情侶戒指。
......
Meet咖啡館。
拗不過孟棠,我來見她給我推薦的相親男。
男人西裝革履,正襟危坐著:
“沈小姐,不好意思,唐突你了,我特意拜托孟棠讓我們見一麵,我知道你忘不掉......,但我確實是想要求得一個機會。”
我心中警鈴大作,看向他深情的眼。
我張口就要拒絕。
下一秒,我手機鈴聲急促響起,是師兄。
我鬆了一口氣,暗道來得及時。
師兄語氣急迫:
“如寧,有群眾在湄河發現了碎屍,你趕緊回來。”
我的心猛然提起:“我馬上到。”
我果斷拿起手包,對男人說:“抱歉,莫先生,我還有公事,先走一步。”
警局。
我穿戴好白大褂,摒棄雜念,走進解剖室。
滲著血水的尿素袋擺在解剖台上。
刑警麵色凝重:
“屍袋是釣魚佬夜釣時發現的,我們初步猜測凶手是將死者分解後再分批拋屍。”
我掀開袋子,觸目驚心。
“暫無可以證明身份的物件,但可能與我們追查多年的跨境販毒案有關。”
我正了正神色,打開袋子,饒是我有多年法醫經驗,也沒見過這種狀況。
一段時間後,碎屍被拚接起。
死者的上半身遍布刀傷和鞭痕,又因在水裏泡了一段時間,變得浮腫。
後腰上清晰可見的黑色紋身,是毒販集團的標誌。
“脖頸處有不規則劈砍痕跡,是鈍器所致,凶手可能是想折磨受害者。”
“雙臂缺失,斷裂麵粗糙,腰腹部有燙傷痕跡。”
屍體狀況慘烈,解剖不是個小工程,眾人麵色凝重,一片沉寂。
我垂下眼眸,冷靜開口:“交給我吧,我會讓死者說出真相。”
因為屍體不完全,我們做完所有鑒定和送檢工作後,隻能待命,等待警方送來新線索。
一連忙活了五個小時,困意襲來,我趴在解剖台旁閉眼就眠。
無端地,我夢見了少年孟禎......
我驚醒,那具屍骸還靜靜躺著,依舊是我熟悉的解剖室。
可我又一次忍不住回憶起夢裏的場景,卻想起了更多往事......
我考上了重點高中,領通知書回家的當天,我目睹了一場激戰。
準確來說,是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單方麵毆打一群人。
他眼神銳利,滿身戾氣,出手凶狠:
“下次再讓我聽見你罵我妹妹,我割了你的舌頭。”
“啊!哥,哥我錯了,不敢了......不敢了!”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小混混跪地求饒。
我怕惹麻煩,轉身想逃,卻驀地和那個男生目光交集。
我後背浸出冷汗,瑟縮道:“我、我什麼也沒看見!我不會和別人說的。”
少年眼神冷淡地盯著我。
半晌,他走到我麵前。
我攥緊書包帶子,心生害怕。
“我不會傷害你。”少年聲音清冷。
後來,我時常會想起這雙眼睛。
再次遇見,孟禎卻作為優秀學生代表在台上發言。
我這才知道,他比我大一屆,常年第一。
麵對學校裏眾多少女的追求絲毫不為所動,隻在乎養妹孟棠。
總有人暗中造謠孟棠是孟禎的童養媳,孟禎聽一次打一次。
我開始關注他,刻意製造與他相遇的機會。
可他似乎並不記得我。
我拚命朝他靠近。
在優秀學生的公告欄上,我倆的照片擺在了一起。
然後,我也能夠站在發言台上,說出我的名字,讓他看到我。
高考,孟禎成績優異,上了警校。
第二年,我也跟著考去北城,就讀法醫學專業。
我期望能偶遇他,可來北城一周,我先在公交車上遇見了鹹豬手。
“抓流氓!”
一道高而瘦的身影如獵豹衝過去,瞬間將流氓逮回。
是孟禎!
我覺得命運也在垂憐我。
警局問話後,我鼓起勇氣攔住了孟禎,問他:
“孟禎,你還記得我嗎?我們見過。”
孟禎幽深淩厲的目光盯我半晌,逆著光,那長睫如鴉羽,在他眼下投下陰影。
他語氣淡淡:“我記得你,沈如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