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州幹活一點也不扭捏,擼起袖子,就直接踩進旱田裏。
搬重物時,也會打頭一個動手,不會擺廠長架子。
譚文月拿著紙筆,站在實驗田邊上記錄著數據。
他從旱田裏站起來,拍拍手上的黃土。
一扭頭,就能看到譚文月垂著眼,記錄數據的認真模樣。
譚女士不僅年輕有魄力,還......眼睫毛好長。
傅西州止不住地心臟怦怦,趕緊移開了目光。
兩人搭夥,一人下田幹活,一人觀測數據。
偶爾搭上一兩句,一來二回也就混熟了。
傅西州不再一口一個譚女士,叫起了她的名字。
再一次從旱田裏走出來,傅西州拍了拍褲上的黃土,認真整理好。
一抬頭,看見譚文月衝著他笑,還指了指他的頭。
“頭發......沾大塊泥,好別致的發卡,傅廠長還是時髦洋氣。”
傅西州還怔怔的看著她的笑容,一邊拍著頭頂的泥塊。
他們今天檢測數據弄得很晚,天上月明星稀。
傅西州突然覺得有些話很適合現在說。
“文月,你......”
發出滋滋聲的大廣播聲突然炸開。
“滋滋......”
“警告!警告!沙塵暴即將在半小時後來臨!請附近民眾注意提前躲避!”
大西北的氣象檢測站還很簡陋,沙塵暴的預警隻能提前不到半小時。
大部分的小麥實驗田都做了防沙塵暴的措施。
除了他們麵前的這一塊常用記錄的田。
好在防風材料都準備在邊上。
半個小時到時間緊迫,譚文月冷靜地下達指令。
“幫忙!把秸稈擦在田地周圍,再蒙上草簾!”
他們倆的手腳都很利落,很快就給那塊實驗田做好防護措施。
沙塵暴天氣躲在研究所不安全,還得盡快回窯洞。
研究所旁還養著一匹老馬,騎馬在大風天比騎自行車要安全。
譚文月沒練過騎馬,隻能被傅西州托著腰扶上馬,他再往稍後的位置一坐。
為了譚文月的安全,傅西州隻能用力扣緊她的腰。
“對不起啊,忍一忍。”
這種緊急情況下,也沒什麼冒犯不冒犯的。
風沙塵土中,譚文月冷靜地說道。
“沒事。”
送譚文月回到住所窯洞,傅西州才騎馬離開。
時間緊迫,他欲言又止,還是沒把被廣播打斷的那句話說出來。
來日方長。
小麥良種的培育進展飛速,研究員們一個個每天激動地埋頭工作。
譚文月都怕他們累著,隔三差五會逼著全研究所放假一天。
休假的時候無聊,譚文月找了傅西州學騎馬。
上次沙塵暴,她在馬上晃晃悠悠,怪丟人的。
嘗試了幾次,譚文月已經能夠穩穩地騎上馬了。
“你很有天賦!”
傅西州從不吝嗇誇獎。
他騎在另一匹馬上,側頭看譚文月,目光明亮。
兩人的馬蹄下是荒原雜草,慢慢行進著,氣氛到位了。
傅西州小心地試探問道。
“文月,你考慮過找對象或者結婚嗎?”
譚文月愣了愣,她不是傻子,怎麼也該看出來他的心意了。
隻是......
撞過了南牆,她不想再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