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廠裏送來的禮物,村裏人送的新婚賀禮也全都被原封不動地退回。
村裏村外一共巴掌大的地方,來來回回都是那些碎嘴子。
號稱疼愛老婆的顧廠長疑似因出軌,致使新娘傷心出走的事情,很快就傳開來。
村裏的大爺大媽,看到顧家人都忍不住指指點點。
顧言盛和林昕糾纏的那點破事,村裏總有人看見了的,風言風語也有過。
結婚前一天新娘跑了,這不就坐實了那些個傳言。
廠裏書記特意把顧言盛喊去做了批評教育。
書記板著嚴肅的臉,生氣地重重拍著桌麵。
“顧言盛同誌!你好歹是個廠長,更要以身作則!現在你的生活作風問題都傳到廠裏來了!”
被書記一通訓話,顧言盛剛走出辦公室,又聽到一些員工在竊竊私語。
“顧廠長......真的出軌了嗎?”
“聽說把新娘都逼走了,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
“噓,別亂說了。”
顧言盛臉色陰沉地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
剛走到村口,又有大爺大媽對著他指指點點。
比起有所收斂的員工,那些直性子、啥也不怕的大爺大媽罵起來可狠得多。
罵他沒心沒肺的有,罵他裝模作樣的有。
反正無論如何是不能讓家裏孩子跟這種人學。
顧言盛營造出來的好形象在一天之內迅速崩塌。
他低著頭,被一路罵著,失魂落魄地回了自家院子。
顧母也知道外頭是怎麼看他們娘倆,呸了一口。
“兒子啊,村裏那些話別聽進心裏去,他們也就剩一張嘴了。”
“一天天吃飽了閑得慌嘴賤!”
“你安心等孩子生下來,到時候時間一長,也就沒啥事了。”
顧母的安慰,顧言盛一句話也沒聽進去。
他拿出了那封告別信,懷念地輕輕摩挲著信紙。
自從譚文月離開後,這兩個晚上他都沒睡好。
午夜驚醒時,顧言盛就會拿出這封信翻來覆去地看。
裏麵的一字一句都是文月的真心和溫柔。
每每都會被“一別兩寬,不複相見”八個字刺痛。
明明之前還那麼愛他,就這麼毅然決然地走了......
顧言盛沉默不語了很久,突然捏緊信紙,鄭重地說道。
“媽,我想去西北找文月,去求她原諒我。”
這好幾年的感情,他就不信,譚文月真的說不要就不要了。
“兒子!你在說什麼胡話?”
顧母聽到這話都不知道該怎麼勸。
話還沒說出口,顧言盛已經匆匆走出去了。
他要再去一趟科研所。
去問清楚譚文月到底去了哪裏?
大西北那麼大一個地方,他總不能摸瞎地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