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靠在鶴肆的身上,如蔓藤似的把雙手勾纏在他脖頸,把頭輕的柔擱在鶴肆的腿上。
鶴肆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揉搓小姨的頭發,好似對貓貓狗狗。
諸如此類場景在三天前就在發生。
我哭過鬧過威脅過,可都失敗了。
今日,依舊會心痛,但我能讓自己表麵平靜不再波動。
鶴肆漫不經心開腔,宛如居高臨下的施舍。
“景媛,十天前就跟我耍小性子,還敢跟我頂嘴,在我前世,我說一不二,沒人敢對我有絲毫不滿,你太不聽話,觸了我的逆鱗。”
“景媛,從今往後,隻要你乖乖聽話,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做什麼,你還會是我的正妻,這輩子保你榮華富貴沒問題。”
我又緊緊捏著手中的藥,想到即將要失去的孩子,心裏一陣酸澀。
可抬頭看見霸道蠻橫的男人,我心死如灰,流產或者服藥都可以解決孩子這樣牽扯。
我悲憤異常:“我還是之前的話,如果想跟我好好過日子,就不能有別的女人。”
“當然,你沒這個機會了,因為今天在我看來,你是個臟東西,我不要你了。”
聞言臟東西三個字,他眼神驟然變得十分深沉,就像蘊藏了洶湧的海浪。
小姨急忙起身撫著他的心口:“鶴肆,別氣壞了身體,這女人啊都要虐一虐就知道活著不容易,你以前就是對她太好,所以她放肆了,得寸進尺,依照我看,幹脆拿出你的威嚴 ,好好壓一下她,讓她對你絕對的服從。”
鶴肆眉頭頓時舒展,聽進了她的話,頓時沒之前那股戾氣。
他又似乎想到收拾我的法子,便轉身一把抱住小姨。
當著我的麵放肆纏綿,每一幀畫麵都宣揚著對我的挑釁和淩辱。
小姨媚眼如絲,十分配合他的舉動,她也在用眼神告訴,是我不識好歹索要的太多。
可我隻求他正常一些,哪怕當一個脾氣不太好的丈夫,也不能用別人惡心我。
看著他們親密的畫麵,我忽然一陣翻江倒海,抱著垃圾桶便放肆嘔吐。
我本來妊娠反應惡心的很,加上他們這個畫麵,被雙重惡心。
見我嘔吐,鶴肆衣衫不整走過來,他死死捏住我肩膀,恨不得把指頭沒入我的肩胛骨。
“你就這麼惡心我?我專寵你三年,前世我雨露均沾,從沒一個嬪妃要求我專寵,我的皇後亦如此,隻盼望著後宮多皇子,你倒好,絲毫不感恩,還要對我犯惡心?”
他眼裏醞釀著風暴,恨不得把我抽筋剝骨。
我從未見過哪個人有如此可怕的眼神,如勾人的神魔。
我被他逐漸發力的手捏得臉色慘白,語氣驚懼:“鶴肆,我們離婚吧。”
“離婚後我們互不幹涉,我淨身出戶,什麼都不要,也不會礙你的眼,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哪怕找無數女孩子都和我沒關係,求求你。”
我不想再痛了,因為愛一個人太辛苦太累。
哪怕此時此刻,我也痛的不能自已,這幾天我變得十分脆弱。
我並不喜歡自己脆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