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為了讓初戀搬到家裏,將房子的牆壁盡數塗黑,隻因初戀有懼怕強光症。
可牆壁上的畫是爸爸留給我唯一的東西。
我極力阻止,卻被他說成是無理取鬧。
他將我鎖進漆黑的地下室,讓我好好反思。
一周後老公才終於想起我,淡漠地向管家詢問:“蘇茉荷知道錯了嗎?”
管家顫抖的回答,“先生,太太已經死了一個星期了“
1
燈忽然被打開。
我猛然睜開眼,以為自己終於得救了。
可下一秒,耳邊傳來了驚恐的聲音。
“快看,那裏有個死人!”
兩個穿著裝修工作服的男子嚇得直往角落縮。
我愣愣地看著倒在角落裏,已經變成了一具幹屍的自己。
完全不能接受我已經死了很久的事實。
一個裝修師傅急得想要報警,可電話卻忽然響了起來。
林子宴熟悉的聲音傳來。
“你們盡快按照設計圖好好裝修,溫雅最討厭那些壁畫,都給我清理幹淨!”
兩個師傅連忙應下。
接著,電話那頭便傳來溫雅嬌媚無比的聲音。
“子宴哥,你不是說那是蘇姐姐的房子嗎,咱們這麼大張旗鼓地裝修,姐姐會不會生氣?”
她提到了我的名字,我心臟顫了顫。
可下一秒,林子宴便不屑嗤笑。
“理她做什麼,那瘋女人之前做錯了事,現在就是讓她把房子拆掉讓你發泄都是活該。”
我心臟一顫,忍不住渾身發抖。
為什麼,為什麼他還是不肯放過我。
電話掛斷,裝修師傅開始犯愁。
他們害怕處理我一個晦氣的死人,又忌憚林子宴。
最後決定,把我砌進牆裏。
我猛然心驚,拚命想要製止他們。
可惜不論我多少次飄過去,自己半透明的身子都隻能穿過他們,造成不了半點影響。
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把我的屍體砌進了磚牆裏。
當把最後一塊轉補好後,我的屍體以及真相就算徹底被掩蓋了。
我眼淚瞬間落下來。
林子宴,你憑什麼?
你都害我死了,還要禍害爸爸留給我的房子!
2
外麵響起了車引擎的聲音。
我知道林子宴來監工了,哪怕我已經是一個靈魂,可一想到要再次要見到他,仍然覺得害怕。
很快,林子宴摟著溫雅進來了。
他的相貌和一年前分毫不差,眼底卻比之前多了一絲冷漠。
“蘇茉荷,你人呢?”
他掃視了一圈地下室,開始打電話。
可電話卻提示已關機。
林子宴臉色驟變。
“膽子變大了,居然敢不接我的電話。蘇茉荷我命令你立刻出來,否則我立刻拆了你的房子!”
我怔怔望著他,發現他根本沒有意識到,我被關在地下室這麼長時間,已經死了。
下一秒,溫雅走了進來。
“子宴哥,姐姐是不是生氣了不肯見我?要不我親自去道個歉吧,我不希望因為我的事影響到你們的感情。”
林子宴抱住她,用我從未聽過的溫柔語氣安撫。
“沒事的雅雅,之前是她故意害你休克昏迷,這隻是我對她的懲罰。像她這樣的女人,就該體會一下這種痛苦!”
“放心吧,我會把這個房子完全改造成你喜歡的樣子,這是蘇茉荷欠你的,你不需要有心理負擔。”
接著林子宴皺眉看向地下室的新牆,伸手撫上去:“這是剛砌好的嗎?怎麼水泥這麼新......”
裝修師傅趕緊解釋:“這地下室太潮了,所以我們重新砌的牆不能速幹。”
林子宴手摸到了一縷頭發,他撚了撚,瞬間眯起眼。
“這是什麼......”
兩個裝修師傅臉色煞白,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應該是裝修時候的廢料吧,別管了,子宴哥你快陪我上去吧。”
林子宴又狐疑地看了那縷頭發一眼,卻架不住溫雅撒嬌,牽著她上了樓。
我眼淚卻不爭氣地掉下來。
明明溫雅是裝的,她根本不害怕強光。
三年前,我被診斷出得了幽閉恐懼症。
告訴他的時候,他卻十分厭惡地打掉了我的診斷報告。
“你矯情什麼,一會兒抑鬱一會兒幽閉症的,雅雅一直有慢性病,你真要是那麼活不起的話,幹脆去死啊!”
我被這句話刺痛。
溫雅是林子宴的初戀,也是娛樂圈的藝人。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後來溫雅因為家庭變故跟隨親人出國,他們的曖昧便止於年少。
溫雅在娛樂圈混得不溫不火,林子宴表麵不動聲色,私下裏卻頻繁接濟溫雅。
我曾經想過離開林子宴,直到爸爸因病離世,我無依無靠,隻能和年幼的弟弟相依為命。
爸爸下葬那天,我和弟弟跪在爸爸的墳前,哭得泣不成聲。
頭頂那柄傘是林子宴遞過來的。
那天他一直沉默,隻是全程陪我辦完爸爸的葬禮,成熟穩重到讓人察覺不出他才十九歲。
事後,他跟我說:“茉荷,跟我在一起吧,我會照顧你的。”
我因為這句話,對林子宴死心塌地了六年。
他事業有成,資助我弟弟去外地上學,也給了我一個溫暖的家。
也曾天真地以為,林子宴真的已經愛上我了。
直到他要讓溫雅住進爸爸給我的房子。
溫雅住進來後,嚷著說害怕壁畫的光。
房子的牆壁用著特殊的油漆噴塗,壁畫上的圖案能在夜裏也閃閃發亮。
那是爸爸的獨創,也是他引以為傲的作品。
爸爸的遺願也是希望我好好守護他的遺作,這也是林子宴知道的。
可我怎麼都想不到,林子宴二話不說就要把牆壁全部拆除!
我瘋狂阻攔,林子宴卻置之不理。
可隔天,不知是誰喊來了記者,在溫雅家門口堵住溫雅,瘋狂用閃光燈拍照。
溫雅嚇得血色褪盡,不敢出門。
林子宴衝過去把她緊緊裹進大衣裏,回身給了我一巴掌。
“你這個妒婦,雅雅都沒幾年可活了,你就這麼容不下她嗎!”
隨後,他便摟著溫雅,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到了晚上,我被林子宴的幾個保鏢塞進了一輛麵包車上。
我懇求他們放過我。
可他們卻淡漠地說:“這是林總的意思,你犯了錯,就必須收到懲罰。”
到了爸爸留給我的那棟房子裏,林子宴已經早早等候在那裏。
他的聲音仿佛摻了冰般寒冷,“蘇茉荷,你明知道溫雅怕光卻故意讓記者開閃光燈拍她,如此歹毒的心思,你要付出代價。”
說完,他把我狠狠推進地下室,轉身鎖上了門。
我拚命拍門,竭力解釋。
可門外沒有一絲響動,漆黑一片的儲物間裏見不到一絲光亮。
我嚇得瘋狂尖叫,直到門又被打開了。
我帶著一絲希冀看過去,本以為是林子宴心軟準備放我出去了。
可下一秒,卻看到一個眼神陰狠的陌生男人提著麻袋走進來。
我雖然不知道袋子裏麵是什麼,卻能聽到生物蠕動的聲音!
我哀求他:“求求你放我出去好嗎?我懷孕了......”
彼時我已經懷孕三個月了,如果再不出去,我和我的孩子都會死在這裏。
然而那人卻隻是冷笑一聲。
“懷孕?嗬,隻要沒了你這個阻礙,我女兒就能跟林子宴在一起了。我不會讓任何人成為她的絆腳石!”
“你不是喜歡裝幽閉恐懼症嗎,那你就好好跟這些東西相處吧!”
我這才意識到,是溫雅的爸爸在害我。
他打開麻袋,一群老鼠泄洪似的朝我湧了過來,還有帶翅膀長著獠牙的東西......是蝙蝠!
那一瞬間我渾身的血液變得冰涼。
3
收起記憶,我聽到了一陣爭吵聲。
趕緊飄出去看,卻看到客廳裏,弟弟蘇樾正揪著林子宴的領子怒吼。
“誰讓你動我們的房子的,還有我姐呢,為什麼我找不到她?你究竟把她怎麼了!”
我一驚,沒想到蘇樾會忽然回來。
畢竟在我出事的那段時間,蘇樾還在外地上大學。
林子宴臉色陰沉:“蘇茉荷在哪?我到想問你。”
“我不管你們姐弟到底在玩什麼遊戲,現在立刻讓她給我滾出來!”
蘇樾也愣住了。
他確認了一下林子宴的眼神,發現林子宴確實沒有說謊。
“不可能,我聯係不上我姐,打電話發現早就停機了,她到底去哪兒了?”
“林子宴,我去你公司問過,這段時間你也不在公司,我姐失蹤的時候你在哪兒?”
林子宴攬過溫雅的肩膀淡淡道:“我陪溫雅出國散心了,不行麼,你又有什麼資格過問我的行蹤?”
我聽這他的話,隻覺得心寒如冰。
本來我也規劃了一次旅行。
我在地圖上把想要去的地方連成了一顆愛心,想讓林子宴陪我去。
林子宴當時看了我的旅行規劃,隻是不鹹不淡地緊了緊領帶,說:“公司最近有幾個大項目要我跟進,等過段時間的吧。”
從前林子宴推脫說忙,隻是想不到,原來陪他旅行的人早就另有其人。
一聯想到這一幕,我又開始覺得心臟仿佛被什麼牽扯著,帶著一絲絲痛。
可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保住爸爸的房子!
溫雅帶著一絲微弱的哭腔的聲音響起:“子宴,這裏好亮,我、我好害怕......”
她跌跌撞撞地朝著林子宴這邊走,沒走兩步就把自己絆倒了,痛苦地呻吟起來。
林子宴趕緊掙脫開蘇樾去扶她,蘇樾也是在這時環顧四周。
他發出一聲驚呼。
“林子宴,你把爸爸留給我們的房子怎麼了!”
“牆壁上都是爸爸畫的油畫,怎麼塗上黑色油漆了!”
蘇樾衝過去阻止兩個正在粉刷牆壁的師傅,四麵牆已經有兩麵被塗了油漆,還剩下的兩麵,也正在被大麵積染黑。
原本的壁畫被毀壞成這樣,讓我頓覺心頭滴血!
林子宴卻高聲道:“都塗黑,雅雅不喜歡這麼亮的房子。”
蘇樾憤然轉身,一拳揮在了林子宴臉上。
“那牆繪是爸爸的遺作,我們一家三口的畫像,你是不是瘋了......!”
而林子宴則是一臉譏諷。
“你和你姐姐一樣下賤,這不過是棟破舊的老房子,當初也是她承諾溫雅在這裏養病的。”
“不信的話,你現在就讓蘇茉荷那個女人滾出來見我,當麵對峙!”
我此刻已經淚流滿麵,瘋狂湊到他耳邊告訴他,我已經死了。
更是心寒,明明在我們年少的時候,他也曾多次入住我們的家。
在這裏,他親眼看過爸爸在牆壁上作畫,甚至還主動幫忙整理過顏料。
可如今他卻忘了這一切,甚至汙蔑我們說謊。
溫雅柔柔弱弱地靠在他懷裏,指著我被封住的那麵牆:“子宴哥,我好害怕,而且這屋子的壁畫讓我感覺不舒服,尤其是地下室陰森森的,我怕晚上住在這裏做噩夢。”
林子宴一邊安撫她一邊對著蘇樾冷笑。
“蘇茉荷不是不出來嗎?我親自砸了這麵牆,我倒要看你們姐倆還能耍什麼花樣!”
他拿起錘子徑直朝著那麵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