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影帝老公有七部手機,出去拍戲時,漏拿了一部。
送手機去片場的途中,屏幕亮起,顯示一條來自二十歲女粉絲的信息。
“老公在幹嘛,好想你~”
瀏覽著他們的對話內容,我的心漸漸沉到穀底。
再往上翻,是上周末他發給那個粉絲:
“今晚老地方見,寶貝。”
所謂的加班出差,原來是偷情的借口。
他的七個微信賬號和我有個群聊,他手機裏給這個群聊的備注是,“七個騎士和他的灰姑娘”。
我不禁苦笑。
原來他每部手機背後都有一個情人,而我不過是其中最不起眼的那個。
影帝夫人這個位置,多少人擠破頭想要。
既然如此,我就讓給別人吧。
1.
到了片場,我把手機遞給顧奕言。
或許是我臉上的表情太過陰沉,他立刻察覺到了異樣。
“怎麼了,這是誰惹我老婆不開心了?”
我強忍著心中的怒意,冷聲回應。
“收起這些甜言蜜語吧,你那些美女粉絲才配得上。”
顧奕言剛才還帶著溫柔的笑意,聽到這話後瞬間冷了臉。
“你看了我的手機?”
我冷笑一聲:“用不著特意去看,你的小情人主動送上門來的,鎖屏就能看到消息。”
周圍的劇組工作人員都投來探究的目光。
顧奕言明顯有些惱怒。
他好歹是圈內頂流影帝,在這個圈子裏也算是德高望重。
現在在片場被我當眾揭穿,他臉上掛不住了。
“林曉月,你太不懂規矩了。私自查看我的手機,你知道裏麵有多少商業機密嗎?”
“要是因為你亂說話影響了我的事業,造成的損失你賠得起嗎?”
我和顧奕言結婚多年,為了支持他的演藝事業,我毅然放棄了家族企業來做他的經紀人。
最初的日子很艱難,他隻能演些小配角,直到我為了他的前程拚命應酬,累到住院,才終於為他爭取到一個男配的機會。
所幸他把握住了機會,一炮而紅。
如今他有了專業的經紀團隊,還成立了自己的影視公司,簽了很多新人藝人。
而我隻是負責公司的日常運營,拿著固定工資,所以他才會覺得我離開他一無所有。
顧奕言整理了一下戲服,緩步走到我麵前,修長的手指點在我額頭,咬牙低語:
“林曉月,沒有我,你什麼都不是。”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和她的事,那我也不必再遮掩什麼。”
接著他又換上一副輕浮的語氣。
“你要懂,她們隻是露水情緣,隻有你才是港灣,別無理取鬧了,回家等我。”
在他眼裏,我不過是個依附他生存的可憐蟲。
是個沒什麼價值的擺設,連金絲雀都算不上。
我終於明白,在他心裏,我不過是個配合他演繹完美婚姻的工具人。
畢竟我陪他走過最艱難的歲月,最了解該如何陪他演戲。
但這場戲,我已經厭倦了。
2.
直到深夜,顧奕言才回來。
他一進門就把腳上的限量版手工皮鞋隨意丟在玄關,大步流星地走向沙發,整個人靠進柔軟的靠墊裏。
片刻後,雪茄的煙味飄了出來。
“林曉月!”
他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裏回蕩,低沉而富有磁性。
無人應答,顧奕言支起身子,慵懶地靠在沙發靠枕上。
“林曉月,給我滾出來!”
他的聲音裏透著一絲煩躁,眉頭緊皺。
我回想起他手機裏那些甜膩的對話。
對著那些年輕女人,他總是溫柔體貼,說盡甜言蜜語,把人哄得心花怒放。
唯獨麵對我這個結發妻子,永遠是這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我從黑暗裏走出來,站在玄關,目光冷冷地注視著他。
他突然暴怒,將燃著的雪茄朝我扔過來,在我的手臂上留下一道灼傷。
我緊咬著唇,一聲不吭。
“你是聾了還是啞了?喊你這麼多遍聽不見?”
手臂上傳來滾燙的疼痛,皮膚迅速泛起紅腫。
昏暗的燈光裏,他對我的傷痕視若無睹。
“我要的紅酒準備好了沒?”
他怒氣衝衝地抓起茶幾上的酒杯,朝我砸來。
我麵無表情地站著,輕聲問道:“你也會這樣對待你那些小情人嗎?”
顧奕言的動作頓住了,仿佛被人當頭潑了盆冷水。
他怎麼可能對那些嬌滴滴的小姑娘發脾氣?
他怎麼舍得用雪茄燙傷那些嬌嫩的皮膚?
顧奕言隻會對我這樣,因為我已經四十三歲了,在他眼裏早就人老珠黃。
為了他的事業,我放棄了自己的事業,也放棄了擁有孩子的機會,他認定我離不開他。
一個中年女人,還能去哪裏重新開始?
“林曉月,你這個年紀了還跟小姑娘爭風吃醋,不覺得可悲嗎?”
他最小的情人才剛滿二十,比我整整年輕一半,是能當他女兒的年齡。
我默默走向酒櫃,取出一瓶紅酒放在他麵前。
“以前你都會提前醒好酒的。”
但此時那瓶酒靜靜地躺在桌上,瓶塞紋絲未動。
二十多年來,我為他醒過無數瓶酒,今天卻不想再做這些事。
“不想喝就算了,讓你那些小情人伺候你去。”
我轉身離開,腦海中不斷閃現著各種畫麵。
任他在身後冷言冷語,我始終沒有回頭。
那個女孩說的沒錯,或許從一開始,我就不該站在這個位置上。
他骨子裏就是個花心的男人,我不該奢望獨占他的真心。
上午送完手機,一個年輕女孩就約我見麵。
她滔滔不絕地說了很多事情,很多。
3.
女孩叫蘇可欣,二十歲出頭的年紀。
望著她青春靚麗的麵容,我恍惚了。
二年前,我和顧奕言也有過一個未出世的孩子。
但他說演藝事業正值上升期,不適合立父親的人設,執意要我去做手術。
為了不影響他的前程,我還主動去上了環。
從那以後,我們之間再也不可能有新的生命誕生。
如果當初那個孩子留下來,現在應該和蘇可欣差不多大了吧。
“月姐,我尊重您是原配,所以這樣稱呼您。”
“約您出來,是想請您幫個忙。”
我靜靜地看著她。
“什麼忙?”
她優雅地攪動著咖啡,露出甜美的笑容。
“希望您能主動提出離婚。”
“言哥是娛樂圈的頂流,身邊有幾個紅顏知己很正常。”
“但您不離婚,我們約會時總要東躲西藏。”
“隻要你們分開,一切就名正言順了。我們可以光明正大地戀愛。”
她眨著無辜的大眼睛:“月姐覺得如何?”
我冷笑著搖頭,看穿了這個小姑娘的心思。
不過是想上位罷了,又怕被媒體曝光影響前途。
她喋喋不休地描述著與顧奕言的點點滴滴,從約會地點到私密細節,事無巨細。
每一句話都像利刃,狠狠刺進我的心臟。
“姐,今晚我們還要私會,要不要來看看?”
我攥緊拳頭,勉強維持著最後一絲尊嚴。
“關於離婚的事,我會好好考慮。”
活動結束後,顧奕言直奔蘇可欣的住處。
他編了個外地工作的借口,說很快就回來。
他在外麵鬼混多久,我就獨自等待多久。
從豔陽高照到華燈初上。
夜色漸深,我的心也越發沉重。
想拿起手機問問他的情況。
看到群聊裏我早晨發的那條消息:“今晚什麼時候回來?”
那時我還不知道他手機裏藏著的秘密。
還天真地期待著他能記得今天的特殊意義。
因為這是我的生日。
我以為他會記得,會早點回家陪我。
此刻的他卻抱著別的女人,把這一切都拋在腦後。
4.
我不知道顧奕言是幾點回的家,卻在清晨被酒味喚醒。
酒鬼,是我對顧奕言最深的印象。
一晚上,他把客廳弄得亂七八糟,到處都是喝空的酒瓶。
我推開臥室門,隻見他歪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裏還攥著個酒瓶。
我默默收拾好客廳,想從他手裏拿走酒瓶,不小心驚醒了他。
他睜開醉眼,臉上帶著不耐煩。
“誰讓你動我的酒?”
我輕聲說:“少喝點吧,對身體不好。”
這時門鈴響了,我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年輕女孩,妝容精致,穿著時尚。
“我找言哥。”
我示意她在沙發那邊。
顧奕言晃晃悠悠站起身來,一把摟住她纖細的腰肢,在她耳邊低語,完全無視我的存在。
那女孩有些不自在地推了推他。
“言哥,在嫂子麵前這樣不太好。”
他冷笑一聲:“無所謂,她不敢說什麼。”
顧奕言看向我:“去準備早餐,然後送我們去劇組。”
他這語氣,哪像是對妻子說的,分明是在使喚一個傭人。
在他眼裏,我早就不是妻子,而是一個了解他所有習慣的生活助理。
“你們出去吃吧,我沒空,也不想開車。”
顧奕言眯起眼睛:“怎麼了,又耍小性子?一點都不像個女人,還不如我們小婷懂事。”
他一邊貶低我,一邊誇讚身邊的女孩。
那女孩低著頭,嘴角帶著得意的笑。
“是不是最近冷落你了,心裏不痛快?”
他從西裝口袋掏出一張黑卡,隨手扔在茶幾上。
“拿去隨便刷,寂寞了就找人陪陪,我工作忙,沒時間管你。”
他的時間都給了事業和情人,這個家早已名存實亮。
我沒有去碰那張卡。
“怎麼,嫌少?”
“你這把歲數了,還能折騰出什麼新花樣?這卡裏有五百萬,夠你瀟灑一陣子了。”
旁邊的女孩嬌聲附和:“言哥對嫂子真大方。”
顧奕言捏了捏她的臉。
“把我伺候舒服了,給你一千萬都行。”
這話不僅是在討好情人,更是在羞辱我。
“聽到沒,林曉月,隻要你聽話,想要多少錢都可以。”
他摟著女孩揚長而去,留下我一個人在原地攥緊了拳頭。
昨天是蘇可欣,今天是這個女孩,明天還會有新麵孔出現。
他以為我永遠不敢反抗,不敢提離婚。
他知道外麵多少人覬覦我這個位置。
可等顧奕言過了幾天回到家,卻發現屋裏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