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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了一片森林我找到了一片森林
灰色頭像

01

陸家家宴上,我看著丈夫陸滸牽著小三林悅安走進來,心裏一陣刺痛。

我下意識邁步想上前,卻被他身邊的兩個保鏢攔住去路。

“吳小姐,您請自重。您現在的身份,還是安分守己比較好。”

他們說這話時,目光中帶著對我的輕蔑與憐憫。

我扯了扯嘴角,轉身朝宴會廳外走去。

1.

剛走到門口,陸滸就讓人把我叫住。

他一身定製西裝襯得身形挺拔,卻用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著我。

“悅安說想認識你,你給我留下來陪她。”

說著,他轉頭看向身邊的林悅安,眼神瞬間變得溫柔。

“不過我真搞不懂,你怎麼會對這種人感興趣。”

林悅安甜甜一笑,湊到他耳邊小聲說:

“霜姐跟你在一起這麼久,肯定很了解你呀......”

話還沒說完,陸滸就摟住她的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林悅安推開他,臉頰緋紅。

“別這樣,霜姐還在這兒呢,而且這麼多人看著。”

陸滸冷冷掃視四周。

賓客們紛紛低頭避開他的目光。

他得意地看著林悅安,語氣寵溺。

“現在沒人敢看了。”

林悅安嗔怪地白了他一眼。

然後轉身走到我麵前,一臉天真無邪。

“霜姐,陸總是不是一直都這麼霸道啊?真讓人受不了。”

我看著她故作天真的樣子,心裏冷笑。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我早就看透了。

陸滸皺眉打斷我們,聲音冰冷。

“悅安,別跟這種下等人說話,她連給你提鞋都不配。”

我抿了抿唇,感受著周圍人複雜的目光。

在他們眼裏,就算陸滸再怎麼看不起我,我依然是陸家少奶奶,是集團法務總監。

這個位置,不知道多少人擠破頭都想要。

每次陸滸羞辱我時,他們看我的眼神裏既有嫉妒,又帶著虛情假意的同情。

人性就是如此諷刺。

宴會開始後,陸滸讓我照顧好林悅安。

我看著這個女人臉上天真無害的笑容,心裏一陣發寒。她的手段比我想象的還要高明,短短幾個月就讓陸滸對她言聽計從。我本想提醒他小心提防,但轉念一想,像陸滸這種自以為是的男人,又怎麼會聽得進去呢?

舞池中央的水晶燈光灑下來,我站在角落裏看著他們跳開場舞。

周圍的竊竊私語一字不落地傳進我耳朵:

“天哪,陸總居然讓那個小三跳開場舞?”

“可不是,這五年來頭一遭啊。”

“吳總這次真是丟盡臉了。”

我攥緊手中的香檳杯,指節發白。

從前不管陸滸多討厭我,至少在這種場合,他都會維持表麵的體麵。

現在看來,他連這最後一點遮羞布都要扯下來了。

果然,舞曲剛落,陸滸就迫不及待地拉著林悅安走上台。

他環住她的腰,目光灼灼地看著台下賓客:

“今晚我要宣布一件事。”

我閉了閉眼,已經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從今天起,林悅安將接任陸氏集團法務總監一職。”

他轉過頭,眼神裏滿是輕蔑:“吳霜潔,你就給悅安當個助理吧,正好學著點怎麼做人。”

台下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夾雜著更多的竊竊私語。

我麵無表情地站在原地,手裏的香檳杯已經被捏碎了。

2.

眾人的竊竊私語傳入耳中,都在猜測我離開陸家的日期。

我站在角落裏,看著那些人指指點點的樣子,心裏一陣刺痛。

這種被人當成笑柄的感覺,真是比刀割還難受。

五年婚姻,始終無法融化陸滸冰冷的心。

目光落在台上親密的兩人身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倦意湧上心頭。看著他們旁若無人的親昵,我突然覺得自己像個笑話。這種日子,我真的受夠了。

內心深處第一次萌生了想要逃離的念頭。

宴會尚未結束,陸滸便攜著林悅安悄然離場。

獨自一人承受著四麵八方投來的異樣眼光。

這種場麵早已司空見慣。每次社交場合都是如此,他帶著新歡離開,把爛攤子丟給我收拾。而我隻能強顏歡笑,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酸澀。作為陸氏集團總裁夫人,這種場合我必須維持體麵。

強撐著職業性的微笑,我一一送別賓客。

正欲轉身離去,身後傳來一道溫和的嗓音:

“吳小姐,能耽誤您幾分鐘嗎?”

抬眼望去,瞬間認出了來人——珠寶設計界赫赫有名的工作室掌門人孫羽。

我們選了家環境雅致的茶室落座。

孫羽開門見山道:

“不知吳小姐是否願意重返設計界,加入我們工作室?”

這突如其來的邀請讓我愣住了,遲疑片刻才回答:

“我已經很久沒有碰過設計了。”

她凝視著我說:“您最後那件作品我印象深刻,當時就想邀請您,可惜您最終選擇了退出。”

稍作停頓,她又補充道:“恕我直言,看到今天宴會上發生的事,我覺得您或許需要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您的才華不應該被埋沒。”

我報以苦澀的笑容,沉默不語。內心卻在激烈地掙紮著。

孫羽也不催促,靜靜等待我的答複。

良久,我抬起頭,目光堅定:

“我接受您的邀請,不過需要一些時間安排後續事宜。”

孫羽起身相握:“期待與您合作。”

我微笑回應。

回到家,一推開門就看見陸滸披著浴袍站在客廳。

他脖子上的紅痕和那副饜足的表情刺痛了我的眼睛。我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那種疼痛卻讓我更清醒。

“你可算回來了,”他懶洋洋地說,“去把那屋的床單換了,動作輕點,別吵著悅安洗澡。”

他這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讓我胃裏一陣翻湧。五年了,他從來沒把我當成妻子,在他眼裏,我大概連個傭人都不如。

看我站在原地不動,他皺起眉頭,語氣裏帶著不耐煩:“發什麼呆?還不快去!”

我轉身就往自己房間走。

“吳霜潔!給我站住!”

他在身後吼道。

我回頭看他,心裏的厭惡已經快要溢出來:“讓張姨來吧,我累了。”

“你明知道我最討厭外人碰我的東西。”他冷冷地說。

我忍不住笑了,笑得很難看。這種笑容裏藏著太多苦澀和絕望。

3.

“你不是一直把我當外人嗎?”

推開門時,就聽見客廳裏傳來曖昧的笑聲。

“寶貝兒,你說我們要不要去度假?就我們兩個。”

林悅安嬌嗔著推開他:“滸哥,霜姐回來了。”

陸滸瞥了我一眼,眼神裏滿是不耐煩:“床單被罩...”

看到我手裏的行李箱,他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眼裏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冷笑一聲,心裏的委屈和憤怒終於爆發:“陸總不是最討厭我嗎?我走了,你和周小姐也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了,何必還要我這個礙眼的人留在這裏?”

他猛地站起來,一把扯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讓我疼得倒吸一口氣。

“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個被父母賣了的可憐蟲,現在還敢在我麵前擺譜?”

我終於明白了,在他眼裏,我不過是他的一個玩具,一件私人物品。

他可以隨意羞辱我,但絕不允許我離開他的掌控。就像小孩子的玩具,就算不喜歡了,也不願意讓別人拿走。

這個認知讓我心裏湧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恨意。

五年前,我還在國外讀研時,陸家突然找上門。

他們說,隻要我嫁給陸滸,妹妹的醫療費就不用擔心。

那時妹妹得了重病,急需手術費。父母為了救妹妹,隻能答應這門親事。

對於身價上百億的陸家來說,一百五十萬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而陸滸之所以娶我,完全是因為老爺子用股份威脅他必須娶我。

老爺子在世時,他還會收斂一些。

現在老人走了,他就肆無忌憚地折磨我,把我當成出氣筒。

我曾天真地以為,隻要我足夠溫柔,足夠包容,總有一天能融化他的心。可惜,我錯了,大錯特錯。

“今天這事沒完,”他冷冷地說,“你最好給我老實點。”

我看著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清醒。往日的恐懼和退縮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冷靜。

是啊,我憑什麼要一直忍讓?既然他想玩,那我們就好好玩玩。

這一次,我不會再做那個任人宰割的傻女人了。

4.

說著陸滸的手不安分地在她腰間遊走。

他倆就這樣毫無顧忌地親昵,仿佛這裏隻有他們兩人。

陸滸的呼吸愈發粗重,修長的手指挑逗似的勾住林悅安的衣扣。

林悅安嬌嗔著推開他,臉頰緋紅如醉:

“別這樣...這裏還有人看著呢。”

陸滸掃了我一眼,啐了聲“掃興”,攬著人消失在房門後。

林悅安臨進門前回眸一笑,眼裏盡是挑釁。

門板重重合上,我拎起行李箱,心裏一陣煩悶。這種場合我一刻也不想多待。

剛走到玄關,兩個保鏢就擋在了麵前。

“總裁說了,沒有他的允許,您不能離開這裏。”

我冷笑一聲,卻也隻能任由他們“護送”我回到那間令人窒息的房間。

翌日清晨,陸滸麵色陰沉地開口:

“悅安今天正式上任,你負責帶她熟悉工作。”

我抿了抿唇,剛想說些什麼,他就冷冷打斷:

“你很清楚不聽話的下場。”

我垂下眼簾輕聲應是,錯過了林悅安眼中一閃而過的得意。

到了公司,我看到自己的私人物品都被裝箱擱置在外間辦公桌上。

陸滸瞥見箱頂的照片,眉心微蹙。

“這張照片你從何處得來?”

相片裏少年模樣的他身著校服,青春洋溢。

我淡淡地說:“是老爺子給的。”

林悅安拿起照片,眼睛一亮:“能不能分我一張?”

我輕聲道:“你拿去吧。”

陸滸聞言神色微動。

曾經我對他的一切都珍之重之,像個癡迷的信徒。

每一張他的照片、每一個他用過的物件,甚至連他隨手寫下的便簽,我都小心翼翼地收藏起來,生怕遺失半分。

他總是嘲笑我這種執著的癡心,說我像個變態跟蹤狂。

如今想來可笑,我竟然把一個不愛我的人當作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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