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丈夫結婚的第五年,他終於答應和我補拍婚紗照。
可就在拍攝當天,他卻放了我鴿子。
我給他打電話,沒人接聽;發短信,沒有回音。
可卻在朋友圈看見了他的青梅白羽艾特我。
照片裏,陸川抱著白羽,兩個人笑的好不開心。
我看著這張照片,冷笑一聲,評論道:
【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發完還沒有幾秒,陸川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1.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的聲音裏帶著壓抑的怒火。
“白羽是在幫公司拍廣告,你非要這樣陰陽怪氣?”
“趕緊把評論刪了,別讓人看笑話!”
我輕笑一聲:“我說錯了嗎?你們確實很般配。”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他大概沒想到,曾經那個為他掉眼淚的小女人,如今竟能這般冷靜。
我不再是從前那個傻白甜了,不會再為他的一舉一動患得患失。
這三年的婚姻已經讓我看得很清楚。
在他心裏,白羽才是那個無可替代的人。
我抿了抿唇,今天特意做了造型,穿上最貴的禮服,就為了能和他拍出最美的婚紗照。
可惜,我等來的隻有他和別的女人的親密合影。
“還有事嗎?”我淡淡地問。
陸川的語氣軟了下來:“寶貝,我知道你很期待今天的拍攝,但這次真的很重要...”
“我保證改天一定補償你,好不好?”
他刻意放低的聲線也不再能撩動我的心弦。
我冷冷開口:“陸川,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可說的嗎?”
“當然有...”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從不考慮讓我來拍廣告?”
他終於忍不住了:“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指望複出嗎?”
我心裏一痛,這就是他的真心話。
他說的對,我現在這副憔悴的樣子,確實不配站在鏡頭前了。
意識到說錯話的陸川趕緊放軟語氣: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在哪?我去接你。”
我隨口報了地址就掛斷電話,獨自坐在咖啡廳靠窗的位置發呆。
這裏人來人往,三年前我還是那個萬眾矚目的影後。
現在卻隻能躲在角落裏,生怕被人認出來。
“哎呀,這不是蘇柔嗎?”
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抬頭一看是以前的經紀人孫姐。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她上下打量著我,眼神裏滿是惋惜。
我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嗯,這幾年沒怎麼保養。”
“要不要考慮重新出來拍戲?我手上有個不錯的本子...”
我搖搖頭:“算了吧,現在這樣挺好的。”
看著孫姐失望離開的背影,我苦笑著端起咖啡。
咖啡已經涼了,就像我那逐漸冷卻的演藝事業。
夜幕降臨,街上的人流漸漸稀少,陸川始終未出現,手機也再無消息。
2.
我盯著手機屏幕,白羽的朋友圈映入眼簾。
她發了張自拍,身穿香檳色晚禮服,手裏舉著香檳,笑容明豔。
配文是:“今晚的女主角,是我呢。”
照片裏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陸川穿著定製西裝,正深情款款地看著她。
我冷笑一聲,這個男人真的是我的丈夫嗎?
三年前我還是炙手可熱的影後,他對我百般討好。
如今我患上抑鬱症,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每天回家不是冷嘲熱諷,就是避之不及。
我想在朋友圈發點生活日常,他就會冷著臉說我矯情做作。
“你一個過氣女明星,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別整天在網上丟人現眼。”
我苦笑著關掉手機,心裏一陣刺痛。
原來在他眼裏,我早已從那個光芒萬丈的影後,淪為了一個可有可無的擺設。
我關掉手機,隨手扔在一旁。
打車回到家,屋裏黑漆漆的。
我摸索著打開燈,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曾經光彩照人的影後,如今形容枯槁,眼神空洞。
我從包裏拿出抗抑鬱的藥片,機械地吞下。
以前我總是躲在浴室裏偷偷服藥。
陸川每次撞見都會皺著眉頭說:
“你看看你現在這樣,整天吃藥,跟個廢人一樣。”
今天實在太疲憊,我索性在客廳沙發上休息。
突然傳來鑰匙轉動聲,白羽踩著高跟鞋,攙扶著醉醺醺的陸川走進來。
她看到我,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哎呀,這不是我們大影後嗎?又在這兒顧影自憐呢?”
她嬌笑著靠在陸川懷裏:“川哥,你真是瞎了眼,娶了這麼個神經病回家。”
陸川醉得站不穩,卻還不忘摟緊她纖細的腰肢。
我冷眼看著這一幕,繼續發呆。
“既然你這麼喜歡照顧他,以後就交給你了。”
白羽嫵媚一笑:“怎麼,終於想通了?就怕你說話不算話呢。”
“放心,我說到做到。”
從前遇到這種情況,我早就衝上去拉開他們。
但現在我隻想趕緊吃完藥,回房休息。
這時陸川突然開口,聲音裏帶著醉意。
“你這是什麼態度?白羽好心送我回來。”
他一把將白羽攬入懷中:“你非要把事情想得這麼不堪嗎?”
“白羽說得對,你就是個連基本妻子職責都做不好的廢物!”
心口一陣鈍痛,但比起從前,已經麻木許多。
我收拾好藥瓶,強撐著站起身,勾起一抹淒涼的笑。
“是啊,我確實配不上你這樣優秀的男人。”
“客房你們隨意,早點休息。”
說完我徑直進了臥室,任由那對狗男女在外麵卿卿我我。
3.
沒過多久,陸川跟了進來。
“蘇柔。”他低沉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別生氣了。”
他伸出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想撫摸我的臉,眼神卻帶著幾分輕佻。
我睜開眼,躲開他的觸碰。
“沒有。”
這是他慣用的手段。
在我們的關係裏,他永遠高高在上。
每次吵架,不管我怎麼道歉認錯,他能好幾天不理我。
但隻要他稍微示好,我就得立刻回應。
這些年來,他肆意踐踏我的感情,從不在意我的感受。
但他不知道,我早已看透這段虛偽的婚姻。
“那就好。”
陸川鬆了鬆領帶,眼神慵懶而輕浮:“白羽今晚要留下,我得過去陪她。”
他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知道的,她向來嬌氣,沒有我在身邊睡不著。”
我輕輕點頭:“去吧。”
他挑了挑眉,似乎對我的反應很意外。
“怎麼,不吃醋了?”
他傾身靠近,帶著酒氣的呼吸噴在我臉上:
“我和白羽從小一起長大,要真有什麼也不會等到現在。”
“我不介意。”
“你們是發小,親近些很正常。”
陸川沉默片刻,用異樣的眼神打量我。
他湊近我,酒氣撲麵而來。
“你今天怎麼回事,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扯了扯嘴角,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從前這種時候,我總是歇斯底裏地質問他,為什麼要帶白羽回家。
然後像個瘋子一樣,一遍遍追問他們的關係,最後鬧得雞飛狗跳。
但現在,我隻覺得這些都好笑又可悲。這場鬧劇早該結束了。
“我累了,你出去的時候幫我關下門。”
我閉上眼,呼吸漸漸平穩。
朦朧中聽到一聲巨響,大概是他氣急敗壞地摔門而去。
也好,這樣的結局再合適不過。
我躺在床上,回想著這三年的婚姻。
原來當一個人真的放下時,連痛都變得輕飄飄的。
第二天醒來,久違地感到神清氣爽。
這或許是我這些年來睡得最安穩的一覺,因為終於下定決心要結束這一切。
看了眼手機,離婚律師的預約時間是下午三點。
我簡單收拾了下自己,準備去見律師談談具體事宜。
這時手機收到陸川的消息,要我去公司一趟。
我有些疑惑,從我患病以來,他便不讓我出現在公司。
他總是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眼神裏滿是輕蔑:
“你現在這副病懨懨的樣子,配得上我身邊的位置嗎?”
我說不在乎外界眼光,隻想陪在他身邊。
他冷笑著,眼中盡是厭惡:
“你這副瘋瘋癲癲的樣子,隻會讓人覺得我眼光差勁!”
我站在公司門口,深吸一口氣。
鏡麵玻璃映出我憔悴的容顏,但眼神已不再迷茫。
三年了,是時候結束這場鬧劇了。
4.
我站在這個熟悉的攝影棚前,手指不自覺地顫抖。
三年前,我在這裏拿下金鷹視後,也是在這裏,我宣布了自己要退居幕後。
那時的我剛剛答應了陸川的求婚,以為自己會嫁給讓我幸福一生的男人。
可誰知道,他一步步蠶食我的事業,讓我放棄了所有。
最後還要用我生病作為借口把我困在家裏。
我深吸一口氣,推開了攝影棚的門。
陸川和白羽正在拍雙人寫真,兩人姿勢親密,眼神曖昧,絲毫不避諱周圍人的目光。
我站在角落,聽到旁邊傳來竊竊私語:
“川哥和白羽姐真是天生一對,這顏值太絕了。”
“可惜川哥結婚了,聽說他老婆得了抑鬱症,整天把自己關在家裏。”
“嘖嘖,這種情況誰受得了啊。”那人輕蔑一笑,“上次拍內衣大片,兩個人在現場那氣氛可火熱得很,聽說都親上了。”
正想再靠近些,一個保安突然衝過來。
“喂!你是什麼人?這裏是工作場地,閑雜人等不能進!”
“我是陸川的...”
“少來這套!”保安粗暴地推搡著我。
“每天不知道多少自稱是誰誰誰的人想混進來。”
我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這邊的騷動立刻引來眾人側目。
陸川側身望來,視線交彙時他瞳仁一縮,隨即裝作視而不見,仿佛我是個陌生人。
這就是他今天特意叫我來的用意?
讓我親眼看清我們之間的差距,別再做他們的絆腳石。
陸川,我早已想通要放手,何必這樣羞辱我。
“不必動手,我這就走。”
推開保安伸來的手,無視陸川欲言又止的神情。
我徑直離開這個傷心地。
快要上車時,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蘇柔,你怎麼不等我?”
我冷笑一聲,想起過去那些個深夜——
我坐在車裏,看著他和白羽說說笑笑地離開。
每次他都說會送她回家,讓我先走。
可我還是固執地等,隻為確保他平安。
現在想來,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