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動作很輕,修長的手指捧起白蘊精致的臉龐,俯身溫柔的吻了下去。
周圍響起一片起哄聲,但蘇清清耳中卻隻剩下轟鳴,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她看著兩人的唇瓣相觸,看著白蘊臉上泛起紅暈,看著顧斯年眼中流露出從未對她展現過的溫柔。
三分鐘後,顧斯年卻沒有鬆開手,反而加深了這個吻。
一吻結束,他忽然單膝跪地。
男人西裝上沒有一絲褶皺,動作也極其自然,仿佛這一切都精心排練過無數次。
“白蘊,嫁給我。”他的聲音低沉而磁性,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辦公室裏爆發出一陣驚呼,有人開始鼓掌,有人吹起口哨。
白蘊捂著嘴,眼中閃爍著淚光,用力點頭。
手機還在錄著,但蘇清清已經看不清畫麵。
淚水模糊了鏡頭,也模糊了她的視線,但她不敢擦拭,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瞬間。
當晚回到家,顧斯年站在客廳中央,月光透過落地窗灑在他挺拔的身影上。
蘇清清低著頭,雙手絞在一起,聲音輕得像是在自言自語:“三天後是我二十一歲生日,能陪我過嗎?就當是最後的告別。”
顧斯年沒有回答,轉身上了樓,腳步聲漸漸遠去。
生日當天晚上十一點。
蘇清清坐在蛋糕前,蠟燭的火光在她臉上跳動,映照出她蒼白的麵容。
桌上擺著一個小巧的生日蛋糕,是她自己買的。
她第七次撥通顧斯年的電話,心跳隨著每一聲忙音加速。
不知等了多久,電話終於接通了。
“喂?”那頭傳來白蘊嬌媚的聲音,“斯年在浴室呢,不方便接電話。”
她的語氣不複往日的熱情,而是刻意放軟,流露出明顯的曖昧。
蘇清清心臟往下沉了沉,但仍固執的問:“那等他出來後,能麻煩你告訴他一聲......”
還沒說完就被白蘊打斷。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蘇清清,你確定要圍觀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嗎?”白蘊終於撕下偽裝,話裏滿是嘲諷,“斯年可是你小叔啊,你怎麼這麼不知廉恥?”
羞辱的話像利劍一樣刺在心臟,蘇清清一個字也說不出,幾乎慌亂的掛掉了電話。
蘇清清忍住淚意,看著蠟燭一點點燃盡。
融化的蠟油凝固在蛋糕上,就像她凝固的心。
她輕輕哼起生日歌,給自己許下最後一個願望。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灑進房間,整個房間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金邊。
蘇清清將裝著銀行卡的禮盒和一張字條放在餐桌上。
“新婚快樂。”紙條上的字跡工整清秀,就像她這個人一樣溫婉。
最後環顧這個住了很多年的房子,她輕輕帶上門離開,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機場的到達大廳燈火通明,人來人往,行色匆匆,此起彼伏的腳步聲和交談聲交織在一起。
蘇清清拖著行李箱,穿過熙攘的人群,朝出口走去。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眼底也泛著淡淡的烏青,顯然這段時間並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