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城市燈火漸次亮起,霓虹閃爍的光芒透過落地窗,在蘇清清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她站在窗前,手指微微發顫地握著手機。
二十一歲生日就要到了,可這一次,她不想再裝作若無其事地接受顧斯年的生日禮物。
“姑姑,我想離開,去國外重新開始。”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絲從未有過的堅定。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隻能聽見細微的呼吸聲。
“你真的想好了?”姑姑的聲音透著關切,“是不是斯年說什麼了?”
蘇清清抿了抿嘴唇:“不是,這是我自己的決定。”
記憶不受控製地回到上周,她無意中聽見顧斯年和白蘊在書房的對話。
“項鏈我已經訂好了,希望你會喜歡。”顧斯年聲音很低,是她從未聽過的溫柔。
那一刻,蘇清清才真正明白,自己在顧斯年心裏,永遠隻能是那個需要照顧的侄女。
“姑姑,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也許離開是最好的選擇。”蘇清清望著遠處流動的車燈,心裏卻浮現出顧斯年看向白蘊時溫柔的眼神。
“好,我支持你。”姑姑輕歎一聲,“你一直都是個懂事的孩子,既然做出了決定,姑姑就幫你安排。留學的事情交給我,我認識幾個在國外的朋友。”
蘇清清閉了閉眼睛,喉嚨有些發緊:“謝謝姑姑。”
掛斷電話後,她久久地望著窗外,思緒不受控製回溯。
蘇家和顧家世代交好,她幼年時父母雙亡,是顧斯年不顧一切將她接到了自己身邊,以小叔的身份把她養大。這些年,他給了她獨一份的偏愛和溫柔。
也成了她所有春心萌動的起點。
十七歲生日那年,望著男人溫柔的眉眼,她終於鼓起勇氣,說出了一直藏在心裏的話。
“小叔,我喜歡你。”
不曾想,顧斯年的聲音卻陡然變冷,眼神也瞬間淩厲起來。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蘇清清向前邁了一步,雙手緊緊攥著裙擺,“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小叔,我喜歡你很久了。”
“夠了!”顧斯年厲聲打斷她,聲音裏染上慍怒,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猛地轉過身,背對著蘇清清,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清清,我是你小叔,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
“可是我們並沒有血緣關係。”蘇清清倔強地仰著臉,聲音裏帶著哭腔,“你不是我真正的小叔,我們之間......”
“住口!”顧斯年猛地打斷她,眼神冰冷如刀,“大逆不道!馬上給我回房間去!”
蘇清清咬著嘴唇,呆愣在原地,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
心臟仿佛被人狠狠捏了一下,瞬間痛到無法呼吸。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顧斯年對自己發這麼大的火。
男人目光再不複往日的溫柔寵溺,幾乎完全變了個人。
但蘇清清沒有放棄。
從那天起,每年生日,她都會固執地向顧斯年表白一次。
而顧斯年的態度卻越來越冷漠,仿佛在刻意與她保持距離。
十八歲生日那天,他連看都沒看她一眼,整整一天把自己關在書房裏。
十九歲時,他當著她的麵打電話約其他女人,聲音裏帶著刻意的溫柔。
“晚上七點,老地方見。”
他輕飄飄的話卻像一把無比鋒利的刀,根根刺進她的心裏。
二十一歲生日前夕,他帶著白蘊回家吃飯。
女人氣質優雅,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成熟女性的魅力。
“清清,這是白蘊,我的女朋友。”顧斯年的語氣很淡,像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