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有人提到虞知意,賀南瑾的眉稍稍擰了起來。
“她很神氣的,今天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欺負我,一點麵子都不給。”
“他們都說她是傍上聞先生了。”
沈歡的語氣很委屈。
賀南瑾眸光驟然一沉。
聞?
果然是個有權有勢的男人,難怪他查不出來。
賀南瑾臉色鐵青,薄唇幾乎抿成一條直線。
“有錢人可能真的有點特殊癖好,喜歡殘缺的女人,不然怎麼會在公司給她那麼大的權利呢?”坐在後麵的狐朋狗友突然冒了一句話。
他們忍了好久了,終於找到機會說話了。
賀南瑾的手裏攥著手機,用力之大幾乎要將手機捏碎,指骨泛著青白。
“不過小啞巴也是真牛逼,她一個小啞巴,怎麼就能進聞氏的。”
沈歡瞥了一眼賀南瑾的臉色,又開口。
“而且我還聽說,聞先生周末會帶她去參加某位大佬的壽宴,但到底是誰我不清楚。”
她軟著聲音,但抬起了手。
纖纖細手輕撫著賀南瑾的胳膊,安撫著。
“周末?好像是陳老的壽宴,前幾天邀請函遞到我家老頭子手上了。”
“好像是,我爹那個沒有藝術天分的,就沒收到邀請函,跟我好一通抱怨。”
“行了,我知道了。”
賀南瑾沉聲應了一句。
說著,腳下油門一轟,車像離弦的箭一樣衝了出去。
“帶你感受一下刺激。”
狂風吹起發絲,激烈的風聲從耳畔劃過。
沈歡心情好轉。
“哇喔!好爽啊!”她張開修長白 皙的雙臂,恣意地享受著速度帶來的快樂。
賀南瑾瞥了她一眼,微微勾起了唇。
和那個小啞巴很不一樣。
小啞巴害怕快車,隻喜歡他循規蹈矩的開車。
那可浪費了他這寶貝超跑了!
他的眼神帶上野性,再次提上了速度。
......
賀南瑾很少喊兄弟幾個到家裏來。
之前虞知意在,不喜歡這麼多人,也不太願意和他的兄弟們一起玩,所以他很少把人喊到家裏來。
但現在,約束不再,自然是敞開了玩兒。
“阿瑾,好久沒來你家了,怪想念的。”
“就是啊,小啞巴在,我們都放不開玩。”
幾個人玩瘋了,開了十幾瓶酒。
還起哄著讓賀南瑾和沈歡喝交杯酒。
賀南瑾握著酒杯,以前他們也起哄過虞知意,但她臉皮薄,害羞,死活不肯。
沈歡和她截然不同,落落大方地端起酒杯,就靠近了他。
甜膩的香味驟然逼近,賀南瑾有幾分失神,卻又想起小啞巴從來不噴香水。
該死的,怎麼老想起她。
賀南瑾心情不佳,一個人靠在沙發上,看著兄弟們打鬧。
忽然,一聲脆響。
不知道是誰碰倒了靠牆擺放在客廳的畫框。
原本是背麵朝外,此刻一倒,畫的內容就呈現在眾人眼前。
“咦?阿瑾你什麼時候愛上這玩意了?”
“你也變得藝術起來了?”
賀南瑾閉上雙眼,眼不見心不煩,頗有幾分煩躁地開口:“小啞巴畫的。”
沈歡愣了一下,稍稍攥緊了拳。
......
距離壽宴隻剩一天的時候,周洲終於頂著巨大的壓力,拿到了那方紫翠石雕成的硯台,勉強保住了自己的獎金。
聞慕堯提前一晚派人往家裏送了好幾套禮服,讓虞知意挑選。
虞知意受寵若驚,從中選了一條淡綠色的長裙。
第二天,妝發完成後,聞慕堯帶著虞知意到達了陳老的家宅。
已經有不少人都到了,都是圈子裏有名有權的大佬,可看見聞慕堯,卻還是像蜜蜂看見花一樣,紛紛湧了上來。
虞知意跟在聞慕堯身後。
他隻要一抬手,她就知道要將酒杯放在他手上。
等他不需要了,手肘落了下來,她就又順勢接過酒杯。
壽宴正式開始之前,虞知意看見了賀南瑾的身影。
後者也同樣看到了她,黑眸中盛滿冰冷。
那個男人果然是聞慕堯。
小啞巴到底有什麼好的?
居然能勾到聞慕堯?
聞慕堯可是聞家的現任掌權人,所有人不是都說他不近女色嗎?
虞知意看不見他眼裏的暗流,隻看見他身邊站著的沈歡朝自己露出一抹充滿挑釁而又諷刺的笑容。
虞知意眸光閃爍了一下,很快就收回了目光,隨即又伸手接過了聞慕堯遞來的杯子。
不多時,壽宴正式開始。
陳老穿著一身正式的中式衣裳,已然八十多了,但依然精神矍鑠,鶴發童顏,腰板挺得筆直的。
大家都紛紛恭維著,送出自己的禮物。
虞知意站在聞慕堯身邊,安靜等待。
直到報出聞慕堯送出的禮物的時候,眾人都紛紛抽了一口冷氣。
——一副毫不知名的畫作。
來自聞先生的助理,虞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