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書了,在我給男主當了十年舔狗的時候,係統說我的任務搞錯了。
不是攻略男主,而是要消滅男主。
1.
“許妙靈,別再跟著我了!”江懷風厭惡地扔下一句話,生氣地拂袖而去。留我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大街上。
周圍人紛紛對我投來同情的目光,我捏緊手裏的食盒,早就習以為常,卻還是漲紅了臉。
【宿主!宿主!大事不妙!】
腦海中一聲淒厲的尖叫讓我一個激靈。
【宿主......其實,你,你,你的任務搞錯了!】
係統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態,一股腦說了出來。
什麼?!
我眼裏滿是不可思議,顧不上眾人戲謔的神情,快步離開,順手把食盒扔給了一旁的流浪狗。
本來就是用來喂狗的,這下物歸原主了。
【宿主,你的任務應該是阻止江氏一家人,並成功讓男二上位!】
聽到這句話,我差點暈過去,這簡直是兩級反轉啊!
我原是一名甜品店的店長,沒事就愛看看宮鬥宅鬥的爽文,一天晚上剛看完一本新書,就枕著書本沉沉睡去,醒來卻發現我躺在一個小小的繈褓裏。
是的,我穿書了,穿在了一個剛出生不久就夭折的富家嫡女身上,這位嫡小姐是在書裏甚至隻有寥寥數字一筆代過。
我爹爹是首富,極其寵愛我,由於我的到來,許家嫡女得以平安長大,於是我和男主江懷風便成了青梅竹馬。
從小我便追在江懷風身後,當他的小尾巴,隨叫隨到,每每我滿懷期待地看著他,他總是皺起眉頭,一臉嫌惡地趕我走。
我忍辱負重十餘年,結果現在告訴我任務出錯,舔狗的至高境界恐怕就是舔錯人了吧。
【宿主,這本書遭讀者詬病,讀者們都覺得男二結局太慘,男主一家德不配位,需要你來幹預結局。不過,我這次給你爭取了很多福利!】
蒼天饒過誰,終於時來運轉了!畢竟原書裏,江家人全員功成名就,男二卻淒淒慘慘地鬱鬱而終。
回想這些年的伏低做小,於是我開啟了瘋狂購物模式,凡是喜歡的通通拿下,以此來緩解下我狂喜的心情。
在錦緞樓,我看中了一卷繡著暗紋的墨色綢緞,我輕輕摸上去,這些年一直追著江懷風瘋跑,爹爹為我瞻前顧後,蒼老許多,那就用這匹布給爹爹做一套衣裳吧。
我正欲拿著綢緞去結賬,突然一個不速之客傲慢出聲。
“許小姐,我哥可不喜歡這樣的款式。”走進來的人是江懷風的胞妹江清月,一個被寵壞了的蠻橫小姐。
江清月一下抽走我手裏的綢緞,隨意打量幾眼,不屑出聲:“許妙靈,這花紋如此老氣,我哥看了肯定直接給你扔出去!”
“這樣吧,本小姐今天心情好,願意提點你一番,這些就當是你的補償了。”江清月倒是不客氣,一下挑了好幾樣昂貴的緞子。
好啊,我直接舔狗變瘋狗,逮誰咬誰,這些年來對你們江家人都太縱容了,那我反擊的第一刀就砍在你頭上!
我揚起笑臉,把她手裏的綢緞全接過來。
見狀,江清月毫不掩飾眼裏的鄙夷,瞧瞧,商賈之女就是頭腦簡單,還敢肖想江家少夫人之位,真是不自量力。
江清月抬起下巴,頤指氣使道:“把東西全部送到江府吧,再給我買兩件首飾和......”
“哎呀~”我假裝腳下一拌,雙手一扔,我本就比江清月高出一大截,加上力氣,手裏的東西鋪天蓋地向她砸去。
“啊——”江清月一個不穩被重重地壓倒在地上,綢緞散落一地。
我假意關心,衝上去要扶她,一下精準地踩上她的手。
隨著又一聲慘叫,江清月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我,“我要告訴我哥哥!我讓他再也不理你了!”
“那我可要謝謝你了。”我直起身,拍了拍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江小姐,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們這幾條毒蛇的賬,我慢慢來算。”
說完,我買下那匹墨色綢緞,瀟灑走出大門,複仇的風吹在臉上真是無比舒適。江清月掙紮起身想要追我,卻被老板攔住。
“江小姐,你還沒給錢呢。”老板麵色不善,江清月看著地上一堆昂貴的錦緞,氣得抓狂。
這些年,江家人一邊看不上我是商戶人家,一邊又心安理得地享受我的金錢,又當又立是給他們玩明白了。
既然一切從頭開始,這次我不會再委曲求全了,你們欠我的我會一樣一樣拿回來。
2.
回府後,我第一時間向全家人宣布,我不喜歡江懷風了,以後再也不會追著他了。
爹娘看著我決絕的模樣,愣住了,一時喜極而泣。兄長掐了掐我的臉,滿眼疑惑。
“你們放心,我沒中邪,我真的想通了,有福之女不入無福之家,我許妙靈以後為自己而活!”
我在心裏盤算好,充分運用我的技能,準備在京城開一家糕點鋪,還要開連鎖!這啟動資金嘛,看來我要去收一波債了......
“江公子,今天你的小跟班怎麼沒來啊?”一群紈絝子弟坐在一起,調笑著起哄。
江懷風皺眉,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門口,“她不來是最好不過了,清淨。”
剛到門口的我聽見此話,心裏一陣冷笑,讓你裝上了還,清淨哥,等下你的錢袋怕是要徹底清盡了。
“喲,這不是來了嗎。”眾人齊刷刷看向門口,目光落在我身上。
少女逆光而來,白皙的臉龐泛著點點粉紅,衣裙邊上繡著金絲蝴蝶,隨著腳步翩翩起舞,鬢邊的流蘇微微晃動,手腕上的鐲子叮當作響。
“這許妙靈今日倒是有些不同,別有一番嬌俏......”有個人不由地出聲。
從前我為討好江懷風,一直著裝淡雅,生怕多戴一件首飾被他嘲諷成一身銅臭,他愛丹青筆墨,我便為他尋來稀有古畫,他喜好練劍,我擲重金打造一把寶劍贈與他。
江懷風隻看了我一眼就收回視線,眼裏一閃而過地驚豔與不自在。他當然覺得不自在,他總以讀書人自居,自稱錢財乃身外之物,自視清高,卻也容不得旁人比他富貴。
他曾對我說:“若你想待在我身邊,便除去這一身的珠光寶氣,我的書院不想被褻瀆。”現在想來,這不是妥妥的PUA,實則是掩蓋他孤傲性格下的自卑罷了。
想到這,我目光更冷,徑直略過他們一群人,低聲與掌櫃交談幾句,轉身上樓。
掌櫃會意,拿出一卷紙,高聲叫到:“江公子,您今年的酒錢還沒結,你看不如今日結清吧。”
聞言,江懷風的臉色難看起來,一行人也麵麵相覷。
我靠在二樓的欄杆上,似笑非笑地俯視著他們,這酒樓是我家開的,這些年江懷風帶著他的好友在這裏吃喝玩樂,可都是二話不說記在我賬上,今日我非要他出出血不可。
“許妙靈,你開玩笑的吧,不就是送東西被拒了麼,至於這麼斤斤計較嗎?”
江懷風的好友沈寄不滿出聲,從前我找他打聽消息,他沒少拿我的好處,在我看來,以物換物,也是公平交換,他不知怎的竟生出一種優越感來,還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
“是嗎?原來一萬兩白銀在沈公子眼裏隻是幾斤幾兩,那不如沈公子來付這筆錢?”我悠悠開口,果不其然,沈寄瞬間語塞,看吧,火不燒到自己身上是不會著急的。
江懷風麵色不悅,隻是冷冷地盯著我,他怕是以為我這是在欲擒故縱吧,他的眼神告訴我,我已經把目光放在你身上了,滿意了吧。
“江懷風,我限你三日之內還清,否則我將直接報官,還有,我許妙靈沒什麼好友,也沒有人情可賣,吃白食這種事還是很不光彩,是吧,公子們?”
我托著臉笑得燦爛,話語指向明顯,江懷風那一桌人瞬間成了眾矢之的。
“想不到這江公子還吃飯不給錢嘞。”
“哎呀,讀書人嘛,那是借!哈哈哈......”
客人們竊竊私語,言語裏滿是揶揄之味。江懷風漲紅了臉,他一直被捧為才子,哪裏被這樣諷刺過,其他人臉上也掛不住,都在心裏埋怨著江懷風呢。
看夠了戲,我轉身走進廂房,緩緩吐出一口氣,心裏無比暢快,當然,我沒忘了正事。
【係統,男二現在在哪呢?】
【宿主大大,男二住在一個小破草屋呢。】
是的,他還有一個病重的母親,和嗷嗷待哺的妹妹。
明年便是科考了,這也是改變男二命運的關鍵點,小可憐,就讓姐姐來拯救你吧!
“珠翠,吩咐下去,把蘭雪堂收拾出來,隻把江懷風的行李全部扔出去,其他的陳設都不準動,等會陪我去接個人。”
之前,為了江懷風能安心讀書備考,我專門找了一個風水好又明亮舒適的宅院,裏麵的古董字畫都是我精心布置的,現在也該物歸原主了。
3.
“小姐,前麵馬車過不去了。”珠翠輕聲說到,我掀開簾子,周遭嘈雜的環境讓人心浮氣躁,男二在這種環境下學習,也能高中,是個人才,若我把他救下,說不定將來還能為我所用。
跟隨係統的指引,我來到一個草屋麵前,地麵坑窪,屋頂漏水,我小心翼翼地走進去。
“誰啊?”一句嘶啞的聲音傳來,床榻上臥著一個老嫗,虛弱地喘著氣。
“大娘,你兒子呢?”
“你找我?”清澈的嗓音響起,蹲在桌子旁的瘦弱少年緩緩站起來,背上還背著一個嬰兒。
營養不良。
看著他,我腦海裏隻有這四個字。
“我可以給你最好的資源,作為回報,你必須在明年科考中拿下狀元,你可有信心?”我直接開門見山,目光炯炯地盯著少年。
原書裏,男二自己刻苦求學,都能考中探花,對於他的能力我是很有把握的。
少年名叫周祈安,祈求平安之意,隻可惜他仕途坎坷,最後也沒能遂母親的願。
周祈安沉默片刻,不知為何他看見眼前的少女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但讓人心安。
“好,我答應你!”
江懷風一路冷著臉回到江府,江夫人聽說了今日酒樓之事,氣憤不已。
“她許家一個商販出身,怎麼敢這樣對你?本來我還想讓她進門做妾,還真是抬舉她了!”江夫人氣急敗壞地罵著,心疼她的寶貝兒子。
“娘,給我一萬兩銀子。”聽到這話,江夫人麵上流露出一絲尷尬,她哪有這麼多現錢,平日裏的零用都拿去打牌了,還加上許妙靈三天兩頭地送禮,更是越發揮霍。
“懷風,你那處宅子裏不是有很多奇珍異寶,要不拿幾件去當了,反正也是那個丫頭送給你的,娘陪你一起去。”江夫人腦子轉得快,果真把主意打到蘭雪堂頭上,她也一並跟過去,說不定能撈上幾樣呢。
江府的馬車很快停在了蘭雪堂,與此同時,我帶著周祈安也快到了,先安置好了他的母親,又帶他去簡單捯飭了一番,就耽擱了些時間。
江懷風與江夫人一同下了馬車,卻被門口的小廝攔住。
“不長眼的,主人回來了,還不快讓開!”江夫人腳步一頓,頓時火冒三丈。
小廝得了我的授意,用手指指旁邊的幾個布包,“江公子,你的東西都在這了,以後就不要住在這裏了。”
江懷風看著布包裏的幾件衣服,一時愣住了。
“放肆!這是我兒子的宅子,你是什麼身份?誰讓你們這麼幹的?”江夫人瞪大了眼睛,作勢要闖進去。
“我竟不知,這宅院何時易了主?”
戲也看夠了,我驀然出聲,眼底一片冷色。
“珠翠,今個兒的月亮挺圓啊。”
“小姐,大白天的,哪裏有月亮呀?”珠翠不明所以。
“哦,不好意思,是江夫人的臉太大了,像玉盤一樣呢。”
這邊動靜太大,聚集了一堆看熱鬧的群眾們,聽到這裏不由得笑出聲。
“你!你!你敢這麼跟我講話!”江夫人氣得直哆嗦,“我就知道你原來的乖巧都是裝的,骨子裏都是一樣野蠻。”
江懷風扶住他母親,冷聲道:“許妙靈,給我母親道歉,還有你沒有資格動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