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哲,你啞巴了是吧?還有你昨晚那是什麼態度!我不是跟你說了我們隻是玩兒遊戲!”
“昨晚江言喝多著涼了,我就送他到這兒看一眼,你有必要還專門跟蹤過來嗎?!”
餘歡歡的聲音很大,絲毫不顧及這裏是公共場合。
周圍的吃瓜群眾從言語中立刻聽明白了前因後果,看向我的目光裏有同情,更多的卻是嘲諷。
我輕輕握拳,又慢慢鬆開,看著在我麵前親密的二人,語氣平淡地開口:
“我沒有生氣。”
“嗬,我還不了解你?”
餘歡歡嗤笑一聲,絲毫不信:“動不動就不理人,冷暴力,跟個神經病一樣,這次又想耍什麼花招?!”
說著說著,她看到了我手中的病曆,臉上的不屑更濃,冷笑著開口:
“怎麼?這次換成裝病了麼?張哲,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能不要用這些幼稚的手段?!”
“你這樣不會讓我心疼,隻會讓我更加厭惡你!”
我沒有說話,隻是直直地看著她。
看著這個我熟悉,卻又陌生的女人。
曾經,每次我因為她和別的男人接觸的事情,跟她吵架時,她就罵我心思齷齪,不給她自由。
當我沉默時,她又會說我在冷暴力她。
最後,就會接連好長一段時間夜不歸宿,等著我跟她主動道歉,再卑微地將她接回來。
她再會如同施舍一般,告訴我,下不為例。
可這一次,我不想跟她吵。
我隻是點了點頭。
“行,我知道了。”
我知道,他們隻是在嘴對嘴的玩遊戲,
知道她一個有夫之婦,陪其他男人到醫院裏來,隻是因為對方生病,身體虛弱。
我更知道,她很厭惡我。
說完,我拿著我的病曆,直直地與她二人擦肩而過。
路過她的瞬間,我眼角餘光注意到,餘歡歡似乎有些奇怪,伸手就要拉我。
但江言卻假裝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歡歡姐,我們去取藥吧。”
餘歡歡沒有遲疑,立刻點頭。
甚至沒有回頭看我一眼。
就被江言摟著離開。
我默默坐在醫院的長椅上,胃部的抽痛讓我臉色有些蒼白,額頭也是汗如雨下。
可相比起來更痛的,是我的心。
從始至終,餘歡歡都覺得我在生氣。
在故意跟蹤她。
明明她都看見了我手中的病曆,還自欺欺人地覺得我在裝蒜。
我知道,她是故意的。
故意在我麵前和別的男人作秀。
覺得這樣一來會讓我後悔。
然後再像以前一樣拿捏我。
但她不知道的是。
此刻我隻覺得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