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戀九年的男友,突然把微信名改成【小小的愛】。
我問他為什麼,他不說。
直到他的秘書頂著【小小】的名字,給我發了99張相擁的照片。
並且挑釁我說:“周小姐,顧總從來沒有這樣對過你吧。”
“誰讓你這麼死板,隻能我替你享受了。”
那天,我流幹了所有眼淚。
原來,曾經那個滿心滿眼都是我的男孩,已經不再愛我了。
我收拾好一切,來到一家機構,預約了最新的假死服務。
時間,就在半個月後,我們的婚禮現場。
屆時,會有一具和我一模一樣的屍體出現。
而我,將會拿著新的身份永遠離開這裏,離開他。
1
顧霆琛還不知道我就要離開他的事情。
帶著我去參加了他朋友的婚禮。
婚禮開始前,他跟他的朋友說:
“可一定得把捧花丟給我們茵茵,我還等著一會兒向茵茵求婚呢。”
朋友調侃道:
“你都求了幾百次婚了,還沒求夠。”
是的,顧霆琛跟我求過幾百次婚。
但每次求完婚後,他都不想和我舉辦婚禮。
一開始的理由,是他沒有錢給我辦一場盛大的婚禮。
後來的理由,是他覺得現在的婚禮形式太過俗套。
終於,他同意給我辦一場婚禮了。
可我卻發現,婚禮上所有的元素,卻都是另一個女人的最愛。
白色和紫色是徐青青最喜歡的顏色。
還有布滿整個禮堂的鳶尾花,也是她的最愛。
而我喜歡的一切,卻沒有絲毫的體現。
我明白,是他不愛我了。
不想再和顧霆琛他們那群人打交道。我自己找到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下。
剛坐下不久,我看到一個穿著紅色短裙的女孩直直往顧霆琛的方向走去。
顧霆琛慌亂的推開她,似乎是怕人發現。
可女孩熱情似火,顧霆琛根本堅持不了多久,就陷入了女孩的溫柔。
那是,我從未見過的熱烈。
顧霆琛在我麵前十分靦腆。
牽我的手會緊張。
抱我的時候會臉紅。
他說,他這是對我負責,畢竟,我們還沒結婚,對我影響不好。
我那時笑他太呆。
卻不想,我等了九年,才等來我們的婚禮。
他也早早就和另一個女人糾纏不清。
他們消失了很久,再回來時,顧霆琛的衣領處有一道明顯的口紅印。
而此刻他才發現,我不見了。
然而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他為了找我,不管不顧叫婚禮延時舉行。
可算找到我後,他一把抱住我,聲音都帶著哭腔:
“茵茵,你去哪了,嚇死我了。”
“是啊,嫂子,你可別亂跑了,你要出點什麼事,這不是要顧哥的命嗎?”
我冷眼看著他們眼底虛偽的焦急,默不作聲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顧霆琛的手一直攥著我的手指,一副生怕我會離開他的樣子。
可是下一秒,穿著紅裙的徐青青卻堂而皇之的,坐在了他的另一側。
我的呼吸屏住,不想將自己的情緒暴露出來。
顧霆琛卻大搖大擺的一手緊攥著我的手掌,一手拿著手機和旁邊的徐青青聊的火熱。
他們以為我看不出來。
可顧霆琛上揚的嘴角,已經暴露了一切。
徐青青給他發著:【人家也想要新娘的捧花,你給我嘛,晚上獎勵你。】
【好。】
顧霆琛回了簡短的一個字,卻直接戳進了我的心底。
我痛的幾乎無法呼吸。
顧霆琛卻絲毫沒有察覺出我的不對,還在和旁邊的徐青青打情罵俏著。
司儀的主持下,婚禮的環節終於到了新娘扔捧花的時刻。
眾人一片的歡呼聲中,捧花剛好落在了我和徐青青中間的位置。
隻見顧霆琛拿起那束捧花背在身後。
下一秒,舉到我眼前的卻隻是一朵玫瑰。
一朵從捧花裏隨便揪出來的玫瑰。
我的手指嵌入掌心攥出了血印。
原來,愛與不愛早就已經這樣明顯。
2
顧霆琛後麵說的話,我一句也沒有聽清。
我隻記得,在我走後,他便將那束捧花交給了徐青青,上麵還附加了一個戒指盒子。
當晚,他沒有回家。
我看見徐青青的社交賬號,更新了一條動態。
【他說嫁給我吧,我說yesido。】
原來,一束花可以給兩個人。
一份愛也可以給兩個人。
一個人甚至可以同時和兩個人求婚。
這一夜,我坐在沙發上直到天亮。
反複回憶著,我們這九年的感情,為什麼會到了如今的地步。
可是後來,我隻得到一個結論。
那就是,他早就不愛我了。
中午十一點左右,顧霆琛拎著一款我最愛吃的蛋糕回家了。
“寶寶對不起,最近公司有點忙,昨天是你的生日,我都忘了。”
我的生日?
原來,昨天是我陰曆的生日,我都忘了。
認識顧霆琛前,我都是過陽曆的生日。
可顧霆琛知道我喜歡吃蛋糕後,非要陰曆、陽曆都給我過上一遍。
以前,我以為這是他愛我的象征。
可現在,我的心裏五味雜陳。
我一言不發著,看著他將蛋糕擺在桌上,切了最漂亮的一塊給我。
可我剛嘗了一口,就一下子吐了出去。
“這裏麵有糖。”
我說完,顧霆琛瞬間愣住。
他一定是去蛋糕店隨便買的。
而我有遺傳的糖尿病,所吃的蛋糕,每次都是特別定製的木糖醇。
顧霆琛有些緊張的剛要和我道歉解釋。
可下一秒他就接到一個電話,快速跑到了陽台上。
不多會兒,他回來對我說:“公司臨時有點事,我要出差一趟。”
他的眼睛看都沒敢看我。
我哦了聲,低頭收拾著蛋糕問他:“那你18號回的來嗎?”
“18號?”
顧霆琛一下子愣住,又恍然大悟般湊到了我的身前:
“18號是咱們的婚禮,我當然回來了!”
“那就好。”
我的嘴角勾著淺笑。
可我的意思不是要和他結婚,而是怕他看不到婚禮那天我為他準備的驚喜。
顧霆琛離開後,日子一天天過去。
可我沒有等來顧霆琛要回家的消息。
離我假死離開就還剩7天。
可是顧霆琛和徐青青的ip地址始終國外,沒有回來的意思。
我不知道他是否有想取消婚禮的意思。
所以給他打了個電話。
他說:“茵茵,對不起,這邊很多事需要我親自處理,實在回不去。”
“但婚禮前,我肯定會回去的,你別急,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
“好。”我輕聲答應,放下手機。
顧霆琛,我們早就沒有時間了。
淩晨的鐘聲敲響,我將日曆撕掉,離我假死離開還有6天。
又過了三天,顧霆琛終於發了一條朋友圈,定位是本市的機場。
我也已經將自己的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
既然要走,我便不想給他留下任何回憶。
屬於我的一切,我都會清理幹淨。
到時候,無論天涯海角,他都不會再找到我。
3
下午,我準備出門將一些自己不想帶走的東西扔掉。
突然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個人,抓住了我的腳踝。
我定睛一瞧,發現是徐青青。
她雙目微紅,像是哭了很久。
抱著我期期艾艾道:“茵茵姐,你什麼都有,就把霆琛哥讓給我吧。”
“他一直在等你主動分手,他的公司還在上升期,不能有負麵新聞。”
“而且,而且我們已經有孩子了!”
看到她捂住自己小腹的那刻,我瞬時怔在原地。
原來,他們連孩子都有了。
顧霆琛啊,顧霆琛,你如果是這樣想的,何不早點告訴我?
我苦笑,掙開了徐青青的束縛,告訴她:“誰的孩子你去找誰,和我沒有關係。”
“不過,你要小心。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我助他創業成功、公司上市他都能背叛我,你以為一個孩子,就能套住他嗎?”
說完,我徑直離開,不再理會徐青青的哭訴。
回到家,我靜靜看著周遭的一切。
這裏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的精心設計,我當初有多麼期望和顧霆琛能有一個家,如今就多麼厭惡。
我把所有植物都連根拔起扔進垃圾箱時,機構的電話打來了。
“周小姐,您預定的假死服務,還有兩天就會正式生效。”
“請問,您這邊還有什麼變動嗎?”
“沒有。”
我說的堅定,“18號那天請準時,把我的屍體放在我們的婚禮現場。”
也許是將家裏屬於我的痕跡都清理了一遍,有些累。
我在沙發上沉沉睡著,夢裏,我又回到了校園初遇的那天。
可是醒來,偌大的房子裏,隻剩下我自己。
我看了下表,現在是早上六點。
我的機票是轉天一早的,六點多我就要出門。
也就是說,隻剩24小時,我就要和顧霆琛徹底告別了。
可是他還沒有回來。
從那天他回國後,他始終沒有回到家住。
我想,幹脆還是直接給他打個電話,以防他忘了我們的婚禮。
可他卻沒有接,隻會給我一句。
【剛才在開會,我下午就回家。】
正看著這條信息,突然一條徐青青的信息頂了進來。
【我苦苦求你你不答應,那咱們就走著瞧。】
【你盯得再緊他心裏也沒有你,就算你們明天結婚了他也不會愛你!】
看樣子顧霆琛還是會準時參加明天的婚禮。
至於他心裏有誰,已經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
然而下午六點,顧霆琛居然真的回家了。
這好像是他為數不多言而有信的一次。
可如今,離我坐上假死離開,也隻剩下12個小時。
他手上拎著一個盒子,看到我氣喘籲籲的:“茵茵,最近太忙了對不起,這是我特意給你買的禮物,生日快樂。”
我看著盒子裏的奢侈品包包,我確實說過很喜歡這款。
但去年,他已經買過一款一模一樣的了。
“謝謝。”我淡然接過,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顧霆琛長舒了口氣:“我就知道,你會喜歡。”
他張開手臂圈住我,在我額頭上輕輕吻著:“茵茵,等我忙完這陣子,我就帶你去北歐旅行,你不是一直很想去那邊看極光嗎?”
“嗯。”我輕聲答應。
我是想去看極光,但不會是和你了。
4
想去看極光,還是我上學時的夢想。
後來工作很忙,早就擱淺。
而我這些年跟他提過的細小願望,他都沒有實現。
對於他,我已經不再抱任何的期望。
顧霆琛的電話再次響起,這次他沒有背著我去陽台。
而是當著我的麵接通了電話。
電話掛斷後不久,他又要走。
此刻,離我假死離開,僅剩10個小時。
我看著他的背影,沒忍住叫住了他。
“霆琛。”
他停住腳步,轉過身來:“怎麼了?”
我看著他那雙很好看的眼睛,最後一次認真問道:“你還愛我嗎?”
他像是聽到很好笑的話,噗嗤笑出聲來,過來拍拍我的頭,不假思索道:“當然了!”
“你別胡思亂想了,明天,咱們婚禮現場見,我們茵茵一定是最美的新娘。”
他說得篤定,我點了點頭:“好,我等你。”
這是九年來,我第一次騙他。
我收回眼來,轉身準備回房間去。
原本著急出門的顧霆琛卻仍在門前站著沒走,他叫了我一聲:“茵茵......”
他好像察覺到了什麼,就那樣盯著我不肯離開。
我站在二層樓梯的拐角,對他說:“快去吧,還有人在等你。”
我說完,他又望著我看了半響,直到我上樓回房,才真的推門離開。
我站在二層,看著他的背影,我們的九年,終於要結束了。
假死離開前的9個小時。
因為轉天一早就要離開,我這一夜都沒有睡著。
倒計時三小時,我把徐青青挑釁我的證據,和顧霆琛與她親密的照片一一打印,放到了客廳桌上。
倒計時兩小時,我摘掉戴了九年的定情項鏈。
那是顧霆琛送我的第一份禮物,是18歲時,他連著打了五份工,給我買的。
他那時說,他一定會把這條項鏈變成戒指,戴到我的手上。
倒計時一小時,我在證據的最頂端,附上了一張白紙。
我想給他留下些隻言片語,卻最終什麼都沒有留下。
做完這些,我一個人在偌大的別墅裏,等到六點鐘。
定好的專車就在門口,我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家,轉身離去。
車上,我拿著機構給我辦理的新的身份,將原來的一切信息注銷。
至此,我和顧霆琛,再沒瓜葛。
到達機場後,機場大屏幕上顯示著本市最新的新聞。
【顧氏集團總裁婚禮現場,驚現新娘屍身,婚禮秒變葬禮】
我戴著墨鏡,看著屏幕上顧霆琛抱住我的屍體痛哭流涕的樣子。
辦好值機,拿著機票和護照走向了安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