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好像有點涼,我一回去就縮在了被子裏,腦海裏卻一直都是剛剛發生的事情。
嚴祈的那雙手,還有我麵前的那根糖葫蘆。
身體又開始痛了起來,我死死地咬著嘴唇,因為用力連指尖都有些發白。
我知道自己已經時日無多了,可我隻是想要撐到一個月後。
嚴祈大婚的那一天。
我想看他幸福。
我給自己買了一個骨灰盒回來,上麵的照片卻總是找不到合適的,所以我幹脆用了那張照片上的我。
「姑娘,你當初真好看。」
殯儀館的老板看著手裏的那張照片,隨後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可惜啊......這個男孩,是你的男朋友嗎?」
老板看著我,臉上有些疑惑,隨後義氣憤慨地說道,
「這麼大的事情!你男朋友怎麼不來?難道是因為你生了病就拋棄了你?這個混蛋小子!你把他叫來,我來好好教教他!」
我聽到後笑了笑。
男朋友......好遙遠的詞了。
「他不是我的男朋友,隻是我的朋友。」
老板愣了愣,隨後張著嘴沒有說出話來。
骨灰盒做好了,我抱著它回到了家。
屋子裏照舊是暗暗的,我將窗簾拉開,拿出攝影機。
今天,是我最後一條視頻了。
2024—2—2
嚴祈,還有一周時間你就要結婚了,我應該能看到你大婚的那一天,還真是幸運。
我今天去拿了我的骨灰盒,上麵的照片我想了很久還是用了之前的。
對不起啊,有點冒犯你了,但我最後還是想漂漂亮亮地死去。
看到了你和喬婉的結婚照,我說那婚紗怎麼那麼眼熟,這不就是我們之前看上的那一套嘛!
你這人,也不知道換一換......
今天老板說你是不是我的男朋友,我說不是。
我覺得你現在一聽到我的名字都覺得惡心了吧,馬上就要死了,我就不惡心你了。
上一次見到你,我是真害怕你會認出我來,最後也不知道你是故意的還是真的沒有認出我,居然就讓我這麼走了。
不過幸好你讓我這麼走了,不然我可能害怕地當時就撞牆。
還有......我想問問你,你還記得我喜歡吃糖葫蘆嗎?
......
嚴祈馬上就要結婚了,我蹲在電視機前,看著他穿著一身西服,玉樹臨風,隻不過臉上的表情始終淡淡的,看著前方。
喬婉一身婚紗,隻是站在那裏,就贏得了所有人的目光,但嚴祈好像沒有看她。
而是一直看著前方,那個眼神透過電視機,我發了一個抖。
嚴祈,你在看我嗎?
這個時候,我的手機一下子響了,我嚇了一跳,將手機拿了起來。
「喂?」
是福利院的院長。
那頭並不說話。
我疑惑地又問了一句。
「喂?院長,怎麼了?是我,我是酥酥。」
我聽到那頭深呼吸了一下,並不是女聲,而是一陣男聲。
「酥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