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低頭看了一眼無名指,幹淨利落的簽好自己的名字。
她把二人都簽好的股份轉讓書推給律師確認,這才看向顧明安。
“我怕磕碰就放在家裏了。”
顧明安握住她的手,“昭昭,你要學會善待自己,一個戒指而已,壞了我們就再買新的。”
“隻要你喜歡,我可以買一座寶石礦來給你打造首飾。”他苦惱的低下頭,“那我就要去學珠寶設計了,也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天賦。”
林昭盯著他的眼睛,久久無言。
顧明安還在暢想未來,“婚禮過後,我就帶你去一直想去的國家度蜜月,想待多久都可以,在這期間,我們說不定還會有個孩子。”
他想了想突然又否認了這件事,“算了,我看他們說生孩子太痛苦了,我們還是不要生了,到時候可以去領養一個。”
林昭聽不下去了,她和顧明安早就沒有未來了。
她打斷了他,“明安,我們回家吧。”
顧明安怔了一下,他察覺到林昭心情不太好。
“昭昭,有人惹你不開心了嗎?”他小心翼翼的發問。
林昭忽然就厭倦了,她扯了扯唇,“我累了,想回家休息。”
惹她傷心的那個人自始至終都是顧明安。
她拎著包起身,獨自一人往外走。
一出總裁辦公室,她感覺空氣中有股油膩的味道刺激的她想吐。
她彎著腰,皺眉看著秘書桌上吃剩一半的飯盒。
有人遞上來一杯水,林昭想也沒想就接過來。
杯子離她隻有一厘米時,遞水的那個人忽然鬆了手。
宋夏婉重重的摔倒在地,哭著問她,“昭昭姐,我好心給你遞水,你為什麼要推我?”
這話正好被身後的顧明安聽見。
他隻猶豫了一會,就上前抱著宋夏婉往外走,“昭昭,我送她去醫院看看,你讓司機送你回去。”
他腳步匆匆的離去。
林昭再也忍不住吐了出來。
她緩了好一會,漱了口後立馬回了顧明安的辦公室。
他所有的密碼都是她的生日,林昭很輕易就進去了。
她開始翻箱倒櫃的尋找自己曾經寫給他的一千多封回信。
搬去婚房的行李是她幫著顧明安收拾的,信件沒在婚房,很有可能就在辦公室。
可她找了一遍又一遍,整個辦公室幹淨像是沒有人來過。
她捂住臉,忍不住崩潰大哭。
為什麼會沒有?
到底去哪裏了?
她要把那些東西通通毀掉,她不要再給顧明安留任何一點念想!
她擦了擦眼淚,重新翻找。
林昭將目光放在角落裏的保險櫃上,她蹲下身,猶豫的輸入自己的生日。
哢嚓一聲,保險櫃開了。
可裏麵什麼東西都沒有。
林昭咬著唇,一下子想到了顧宅。
她推開辦公室的門,開車直奔顧宅。
來不及和父母打招呼,她就去了顧明安的房間。
他的房間空空如也,找不到任何和她有關的東西。
林昭跌坐在地,不得不承認一件事。
她視若珍寶的一千封信,也許顧明安看完後隨手就丟了。
所以她才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痕跡。
林昭失魂落魄的走出來,麵對父母的關心,她也隻是搪塞了一句沒事。
她漫無目的的走在路上,走著走著就到了他們的婚房。
林昭扯唇,勉強露出一個笑。
她推開房門,去了主臥。
桌子上擺著他們一起去旅遊的照片。
牆上掛著顧明安送她的人像畫。
房間很大,擺滿了他們的回憶,唯獨沒有一件是林昭送給顧明安的禮物。
她手磨菩提,親手做的鑲著紅 豆的玲瓏骰子沒有在這裏。
衣櫃裏也沒有她親手織的毛衣和圍巾。
什麼都沒有。
林昭自嘲一笑,她抓起桌上的相框,狠狠摔在地上。
她要把這些東西通通都毀掉。
值錢的珠寶,她捐給希望工程,零零碎碎的東西,能燒的就燒,不能燒的她就掛到二手網站。
最後,整個房間內,隻剩了那枚叫‘明昭’的藍寶石戒指。
林昭毫不猶豫的撥打電話,她不要再留任何和顧明安有關的東西。
“你好,我要捐贈......”
忽然,她的手腕被人握住了。
顧明安紅著眼質問,“昭昭,發生什麼事了,你為什麼要毀掉我們的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