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心裏的那道防線瞬間被擊潰了。
“傅熠年,你瘋了嗎?沒看到這麼大的雨?你就非要在我大喜的日子來找我晦氣?你以為自己淋死了我會為你傷心?我告訴你不會,我隻會轉頭就把你忘了!你走,立刻走!再不走我直接喊警察了!”
傅熠年卻仿佛聽不見她這些決絕的話,“棠棠,昨晚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你嫁給了我,你喊我傅先生,我喊你傅太太......醒來的時候我就在想,真希望能永遠活在夢裏。”
沈棠眼眶脹得通紅,她想告訴傅熠年那不是夢,是他們之間曾經實實在在發生過的事。
可她不能,她的心軟隻會讓他萬劫不複。
沈棠閉了眼,再睜開時,眼底已經不剩任何情緒,“傅熠年,別再糾纏了,讓我安安心心結婚吧,別再給我找麻煩,也別讓我後悔認識過你。”
九月下旬,天氣已經開始轉涼,風也帶著蕭瑟的味道。
沈棠不記得那天自己是怎麼從傅熠年麵前離開的。
隻記得那場雨冷得刺骨,她隻是站了一小會兒,婚禮當晚就病了一場。
那麼傅熠年呢?沈棠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走的。
隻是後來從保鏢口中得知,那天他沒要保鏢給的傘,也沒讓助理開車送,就這麼一步步走進鋪天蓋地的雨裏。
婚禮後一周,沈棠的感冒好了,那晚宋牧元醉醺醺闖進了她的房間。
“棠棠。”他走到她身後,俯身想要親吻她的側臉。
沈棠抬手擋開,從化妝鏡裏看他,“宋牧元,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宋牧元扯開領帶,醉意朦朧地看著她,“有什麼話等辦完正事再說,沈棠,你還欠我一個洞房花燭夜。”
沈棠開門見山,“宋牧元,你養在外麵的女人叫林曉卉,是藝術學院大一新生,已經懷孕快八個月了。”
“你找人查我?”宋牧元明顯不悅,“但你知道了又如何?男人哪個在外頭沒養金絲雀?沈棠,別想以此為由拒絕和我履行夫妻義務。”
沈棠抬起眼皮看他,“宋牧元,如果你不想我接下來的話曝光,最好尊重我的意願。”
“林曉卉今年十六歲,你是從三年前開始包養她,三年前她才十三歲,十三歲,未到法定性同意年齡,所以不論她是否同意,你都已經構成犯罪了。”
宋牧元半天都沒有一點反應。
“少誆我!”
他丟下這句就走出去打電話,五分鐘後又回來,門被他推到牆上轟隆作響。
“沈棠,算你狠,表麵上嫁給我,實際上在找傀儡呢,你費盡心機搞這麼一通不讓我碰你,是為誰在守身如玉?難不成是你那個前男友傅熠年?”
“宋牧元,我的事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你還真是癡情,可惜傅熠年名聲就快毀了,明天,全世界都會看到他的桃色醜聞。”
沈棠動作停下來,“宋牧元,你在胡說什麼。”
宋牧元嗤笑,“你果然被蒙在鼓裏,傅熠年的那個破公司一下子分走多少人的蛋糕?你覺得大家會任由他一家獨大下去?他不過就是個窮小子,能抵擋世家豪門的圍剿?今晚,半島酒店頂層總統套房,幾家聯手給他備了份大禮。”
“宋牧元,你說的是真的?”
“不信你就看明天的報紙娛樂版頭條。”
沈棠一下子站起來,雙腿不受控製往外走去。
宋牧元看著她失魂落魄的背影,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找個狗仔在半島酒店門口蹲守,給我的新婚太太拍一些吸引人眼球的照片。”
是沈棠拿林曉卉的事威脅他在先,她不仁就別怪他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