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醫院住了好幾天,許青宇一次都沒來看過我。
倒是程諾每天帶著他親手煲的雞湯來看我。
對此,我很感激。
我自小便有心臟病,經過這次的事,心臟更是遭到了重創。
醫生告訴我:“你的心臟已經衰竭得很嚴重了,建議你盡快接受心臟移植手術,否則的話生存時間可能不超過半年。”
我同意了手術,也做了配型,正在排隊等待心源。
我向公司請了一段時間假,暫時在醫院休養。
程諾隔三差五會來看我,對我諸多照拂。
而許青宇,始終對我不聞不問。
沒想到一周後,我在醫院藥房拿藥時,卻會意外碰到他和徐倩倩。
“沈若允,你怎麼在這裏?”
許青宇大步流星地向我走來,瞥了眼我身上的病號服,蹙眉問道:“你真的在住院?”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沒有質問他為什麼會和徐倩倩在一起,隻是漠然道:“我從來沒有騙過你,隻是你不相信罷了。”
許青宇臉色不悅。
須臾,他沉聲問我:“你生什麼病了?為什麼要住院?”
我瞥了一眼他身旁的徐倩倩。
徐倩倩挑釁地看著我,伸手扒了扒衣領,故意露出了脖子上曖昧的紅痕。
我心口一窒,緊緊攥著拳頭,悲憤道:“那就要問問你身邊的這個人了,若不是她騙我說你被車撞死了,我也不會傻兮兮地大半夜跑到殯儀館,更不會被她故意關在停屍房,被嚇到心臟病發作,差點就命喪黃泉!”
許青宇表情滯了一瞬。
“我沒有!”徐倩倩立即狡辯,“青宇哥你別聽她胡說,我才沒有咒你死呢!我根本就沒有去過什麼停屍房,我膽子那麼小,怎麼可能會去那種地方!”
話末,她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帶著哭腔委屈地說:“允姐,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為什麼要故意針對我呢?”
看著眼前倒打一耙的賤人,我氣不打一處來,胸口突然間又傳來一陣鈍痛。
許青宇卻隻相信徐倩倩的話,眸光陰鷙地看著我,沉著臉訓斥道:“沈若允,倩倩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她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你別處心積慮汙蔑她,這樣隻會讓我覺得你心機太深沉!”
相伴多年的丈夫,此刻卻一心維護旁人。
我心灰意冷,忽然間失去了爭辯的力氣。
“隨便你怎麼想,無所謂了。”
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他為了徐倩倩而質疑我。
許青宇轉頭攬了攬徐倩倩的肩,溫聲安慰她:“好了倩倩,不要難過了,我已經教訓過她了,她以後不敢再詆毀你了。”
這般柔情似水的模樣,是我許久未曾見過的。
我怔怔地看著眼前親密的兩人,心臟的鈍痛感越來越強烈,如同被重物壓迫一般,幾乎快要喘不過氣。
我痛苦地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許青宇見狀冷聲問我:“沈若允,你又怎麼了?”
“我的心臟好痛......”我疼得臉色蒼白,直冒冷汗。
許青宇卻毫不關心,冷厲地打斷我,“行了別裝了!你心臟病都這麼多年了,一直都好好的,怎麼我一陪倩倩你就發作了呢?我看你分明就是裝的,故意爭風吃醋!”
“我沒有......”
許青宇根本不給我解釋的機會,皺著眉不耐道:“我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我跟倩倩隻是好朋友,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比兄妹還親!她父母都在國外,我作為兄長,當然要多花點時間照顧她!
“我希望你大度一點,不要總是爭風吃醋,這樣會讓我覺得很累!
“好了,我不陪你在這耗了,倩倩今天腰疼,我還要帶她去看醫生,你演夠了就趕緊回家,別在這丟人現眼了!”
撂下這些話,許青宇帶著徐倩倩頭也不回地離去。
我心痛到窒息,心臟仿佛被利刃刺痛般痛不欲生。
我捂著絞痛的胸口,艱難地往病房走去,卻忽的失去了力氣,重重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