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女友花我的錢報名遊泳課。

但從來不讓我到遊泳館去接她，甚至我提出要一起學遊也被拒絕。

直到我看見她和一個男生的親密舉動。

那一刻我才知道，女友根本不值得我真心相待。

「林遠就是一條狗，我讓他往東，他絕對不敢西。」

「這張長期飯票，我不可能讓他溜走。」

後來，我提了分手，轉而和鄰家妹妹在一起，女友卻追悔莫及。

淩妍雪在半年前喜歡上了遊泳，求著我給她報遊泳課。

「你是天下對我最好的人。」

我抵不過她的軟磨硬泡，給她報名了費用兩萬的遊泳課，即使我的工資還不到一萬。

那幾個月，我在公司的廁所，躲著同事，天天麵包配礦泉水，挨了過來。

連路邊的一頓蛋炒飯，我都不敢點。

然而現在，淩妍雪提出了續費，還需兩萬。

我拿不出錢來了。

淩妍雪喋喋不休，開始拿我和別人的男友作對比。

「你看看別人，又是送鑽戒，又是送車，我跟著你怎麼什麼都沒有？現在連上一個興趣課都不能支持我。」

我低著頭，好言說道：「妍雪，你自己要是還想學的話，你就花自己的錢，我......」

我話還沒有說完，淩妍雪丟了一個枕頭過來。

「花我自己的錢？我是有男友的人，不花男友的錢，花自己的，這像話嗎？」

「林遠，我是給你白玩的嗎？」

看著情緒激動的淩妍雪，我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這話說的，好像自己是一件物品。

「我能夠當你的女友，已經是你祖上燒高香了，我當初瞎眼了，那麼多高富帥追求我，我怎麼就選了你？」

看了一眼手機餘額，我咬咬牙，「行，那就再續一期，不過，......」

我原本想告訴她我先籌錢，但怕她不高興，我撒謊說，「沒事，那你把賬號給我，我明天就付款。」

淩妍雪飛奔過來，在我臉上吧唧一口，抱著我的脖子不鬆手，「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這一刻，我的心裏很奇怪，和淩妍雪的這段感情，不知不覺已經變了味。

「那我明天去接你下課，我帶你一起去吃你最喜歡的那家牛排店。」

「不用了，你明天自己去吃吧，我可不能再讓你破費了。」

淩妍雪丟下我去了浴室，我在客廳給她做衛生，丟了好幾袋的垃圾後上來，因為門掩著，我在門口聽到了她故意壓低的聲音。

「他一點懷疑都沒有。」

「明天我請你吃好吃的，大笨蛋。」

我已經很久沒聽到她的笑聲了，當下心裏起了疑惑。

她在叫誰「大笨蛋」？

我開始對淩妍雪學遊泳這件事情起疑，她曾經告訴我自己小時候差點在河裏溺死。

從那以後，她非常害怕下水。

我在想她如何克服了這個恐懼去學遊泳的呢？

那時候，她是這樣對我解釋的，「要是以後萬一遇上了什麼洪水之類的，會遊泳的話，可以自救。」

「而且我多一個興趣愛好不好嗎？」

先前打消的疑惑在這一刻又出現。

我進門，淩妍雪馬上就掛了電話，「親愛的，你不會在門口偷聽我講電話吧？」

我立馬搖頭，在淩妍雪的審視下，我出了一頭的汗。

這事一定有問題。

2

「你不是都已經會了嗎？為什麼還要再學呢？」

淩妍雪生氣，「誰規定會了就不能再學？」

「你就是不想給我花錢？要是不情願，那就別給我續了，別人要是問起，我就說是你不讓我學的。」

其剛才我對淩妍雪就有一點不滿了，她太理直氣壯。

自己明明也上班也掙工資，為什麼要花我的錢去學遊泳？

淩妍雪故意發出很大的聲音，在地板上走來走去，把水杯弄得叮當響，用力關門，發泄我對她的質疑。

「林遠，幫我拿睡衣進來，就沙發上的。」

我找了很久沒看見。

於是打開她的衣櫃，發現了很多性感的衣服：V領裙子，露臍上衣，還有情趣內衣。

這些衣服，淩妍雪一次也沒有當著我的麵穿過。

衣服上早就沒有了吊牌，她穿給誰看？

「你眼瞎啊，快點。」

我在陽台收了一套卡通睡衣給她。

淩妍雪要我給她吹頭發，我照做了，「你幫我把衣服洗完，就可以回去了。」

「我今晚想呆在這裏。」

淩妍雪聞言睜大眼睛，不解地看著我。

「今晚，我想......」

我的暗示已經很明顯了，但淩妍雪看我的眼神裏多了厭惡。

我打開衣櫃，拿了一件蕾絲的睡裙，「我要你穿這件給我看。」

淩妍雪眼底閃過驚慌，隨即惱怒，「你居然沒經過我同意就翻我的衣櫃？」

我挨著她坐下，用力抱住她，淩妍雪想推開我，「你惡不惡心？腦子裏天天想這種事情？」

可是我已經很久沒有和她親熱了，之前的幾次，淩妍雪借口身體不舒服，我沒有碰她。

我要吻她。

她直接偏過頭，「你嘴裏有味，離我遠一點。」

淩妍雪起身收拾起那件睡衣，怕我多疑，「這些衣服不是我的，是琳琳的，你也知道她一向玩的大膽，你不要多心。」

但是那些衣服的尺寸明明是她的。

我覺得淩妍雪向我隱瞞了什麼，而且一定和遊泳有關。

「要不我陪你一起學遊泳吧，以後也能自救。」

「不要。」

淩妍雪下意識說了出來，雖然她極力鎮靜，但我還是發現她心虛的眼神。

「你不是沒錢了？負擔我一個就夠了，你就不要去了，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我佯裝被她和說服，但是心裏已經有了打算。

3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去了遊泳館。

將自己偽裝一番，以防輕易被淩妍雪認出來我。

淩妍雪穿著非常性感的泳衣，不是普通款的泳衣，而是比基尼款。

她的身材非常好，皮膚白皙，前凸後翹，一進入遊泳館就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大笨蛋，我來了。」

淩妍雪說著撲進一個高個子男生懷裏。

我想起來了，男生叫張易，一個月前，淩妍雪和他走在一起被我遇到。

她介紹他是學弟，學的體育，淩妍雪說他身材好，還讓他展示腹肌。

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他們的關係非常好。

張易和淩妍雪一起下水，兩人的動作夠親密。

淩妍雪喜歡從背部抱著張易，他們不知道說了什麼，淩妍雪臉上泛起粉紅。

遊累的大哥坐在我身邊，向我八卦起了他們。

「這對男女啊，真是有夠不知羞恥，就喜歡在大庭廣眾下，摟摟抱抱。」

「兄弟啊，你可千萬別找這種女朋友，看著清純，實則大膽得很。」

有不善意的遊泳者提醒他們別在大庭廣眾之下秀恩愛。

但是兩人毫不在意，依舊我行我素，大大咧咧地嬉笑怒罵，似乎整個遊泳池都成了他們play的一環。

遊泳館回蕩著淩妍雪歡樂的笑聲。

這一刻，我知道自己被綠得好慘。

難怪她從來不讓我到遊泳館去接她。

淩妍雪似乎看到了不遠處的我，慌亂之下，她在水裏差點被嗆。

「林遠。」

她在遠處呼喊我，但是我沒有理她。

將帽簷拉低，快速離開，隻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發泄。

張易搶先出來攔住我，身上隻套了T恤。

「哥，你別誤會。」

「我隻是和妍雪姐一起遊泳，我們是遊泳搭檔。」

「你不要介意。」

眼前的這個體育生比我高大，也比我長得好看。

我無形之中生出自卑。

當初我追到淩妍雪，兄弟們說我是走了狗屎運。

「昨天晚上和她聊天的是你吧？你就是她的大笨蛋？你們合夥起來騙我的錢？」

我捏緊拳頭，對方舔了個嘴唇，一臉的懊惱，「不是吧，兄弟，你真會聯想，你先別走，妍雪姐會和你解釋的。」

「去你的。」

我對著他的左臉掄了過去。

張易痛得啊啊大叫，但是他並沒有還手，我聽到他輕飄飄的聲音，挑釁著，「就你這小身板，根本滿足不了她。」

我怒極了。

對著他的臉又打了下去。

「住手。」

淩妍雪趕來，護住張易，「林遠，你講一點道理，好不好？」

「有你這樣打人的？」

她細心察看張易的傷口，「很疼吧？我等會帶你去包紮。」

看著淩妍雪為她擔心的模樣，我心裏一陣刺痛。

淩妍雪側頭對我說，「我回去再和你解釋，總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滿心滿眼都是別人。

說完，帶著張易走了。

站在原地被人指點的我就像一個天大的笑話。

4

我回憶起這段時間淩妍雪的反常。

她回複我消息的時間變慢了，以前十分鐘內必回，現在基本上要到第二天。

上次吃火鍋的時候，她低著頭打字，邊打邊露出微笑。

我問她在笑什麼，她說是別人發過來的搞笑圖片。

我讓她給我看一眼，她就迅速把手機放下，"也沒什麼好看的。"

我打算和淩妍雪分手，讓她把我的錢還給我。

今天是我媽的生日，本來約好了一起來我家慶祝。

現在不用了。

「妍雪來了嗎？」我媽催促我給她打電話。

我隨便應付過去，「她今天大概率不會來了。」

我媽自己給淩妍雪打電話，淩妍雪讓我媽等著她。

可是等了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淩妍雪就是不見蹤影。

我媽讓我再打一個，我本想說我和淩妍雪吵架，我要向她提分手，但想到今天我媽過生日，不想破壞氣氛。

「你再打一個啊！」

我給淩妍雪撥了電話過去，電話響了很久才通。

「你到哪裏了？」

「馬上，快到，了。」淩妍雪說話的感覺不對勁，她突然沒有忍住驚呼了一聲。

接著旁邊有男人的喘氣聲。

我聽出來了。

默默掛斷電話，「大家吃飯吧，妍雪正忙著，不用等她了。」

我把菜又熱了一遍。

等我們吃完，淩妍雪來了。

「阿姨，對不起，有事抽不開身，這是我給你的禮物。」

她從包裝袋拿出一瓶紅酒，紅酒看起來挺高檔的，但是包裝有點垃圾。

還有一點，淩妍雪明明知道，我們家根本沒有人會喝酒。

我媽興高采烈收下酒，把酒當成了寶貝藏進了櫃子。

「真是讓你破費了。」

但是我發現這是一瓶假酒。

要是以前我可能不會當麵拆穿她，但現在我討厭極了她。

「破什麼費，不就是一瓶假酒，你也好意思送來。」

說著我將那瓶就倒出來，大家一聞，都知道這是劣質酒。

酒水裏還飄落著不知明雜質。

我媽先為淩妍雪開脫，「妍妍女孩子不懂酒，或許是被人騙了吧。」

我爸接著說，「發票還有沒有留著，叔叔和你一起去退貨，現在的商家就知道欺騙年輕的小姑娘。」

淩妍雪道歉，說發票已經找不到了，酒很早之前就備下了。

我發現她撒謊了，因為發票的一角從她的包包露出來。

我要搶過包包，淩妍雪早有準備，躲開了。

我媽瞪我一眼，她讓我不要再糾結。

說著，我媽從房間拿了一條金手鐲出來，給淩妍雪戴上，淩妍雪一口一個謝謝阿姨叫的可歡了。

我想阻止我媽送禮物，但來不及。

淩妍雪在我家逗留了一會說要走，我媽讓我送送她。

「現在外麵下著雨，你開車送妍妍，這樣安全一點。」

到了樓下，我去開車，回來的時候聽見淩妍雪在和閨蜜吐槽，「他媽也太小氣了，就送了這麼一個手鐲。」

看到我淩妍雪不覺得羞愧，又接著跟我吐槽，「我閨蜜男友那邊的人可大方了，又是送項鏈，又是送戒指。」

「你下回一定要提點你家裏人，送給我的東西怎麼可以過於寒酸。」

「不送金的，也要送銀的，要不然我會被人笑話的。」

淩妍雪自然地坐上我的車，命令我開車。

「快點送我回去，我還約了朋友呢，遲到可是要罰酒的。」

接著她對著鏡子開始補妝。

我壓製住內心的憤怒，「夠了，淩妍雪，你給我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