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入目一片漆黑,我躺在一張簡易鐵床上,上麵什麼東西都沒有。
動一下就“吱呀呀——”地響。
氣溫低得厲害,我感覺雙腳已經凍得失去知覺了。
哆嗦地爬起來,四處摸了摸才知道這是在工廠角落的禁閉室裏。
我使勁拍著鐵門,回應我的隻有空曠的回音。
“放我出去,我要見程景元!”
“你們不能這樣關著我,你們是要屈打成招嗎?放我出去!”
我癱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眼淚好像都要流幹了。
程景元,從始至終你都視我為不潔,所有人都認為我嫁給你就是我這輩子天大的福分,你也是這麼認為的吧?
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的人,哪怕一件事有這麼多的漏洞,你都不肯去替我查清,還我一個清白。
昏昏沉沉又睡了過去,聽到開門的動靜我疲憊地睜開眼。
心裏還抱著一絲的期待。
我死死地盯著鐵門,江雪左手端著一個搪瓷缸右手拎著一個保溫瓶走進來,刺眼的光線讓我一陣難受。
我聞到了雞湯的香味。
“唉,這次我還是沒有完全扳倒你啊。”
“景元哥還讓我給你送雞湯過來,你個破鞋配喝嗎?你肚子裏還懷著別人的孽種。”
“程景元真是心善,還把你救回來,你就應該跟丁家那個傻子過一輩子!”
她說著說著大笑起來,我吃力得想要爬起來,可沒有一絲力氣。
江雪伸手從搪瓷缸裏捏起一大塊雞腿,嘲諷的看著我:“餓了兩天了,很想吃吧?”
說完她當著我的麵吃了起來,吃完還不忘記嘬嘬手。
“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我從小就知道凡事都是靠自己爭來的,像你這種喜歡施舍別人從而得到滿足的虛偽女人,我恨不得殺了你。”
她的臉逐漸扭曲起來。
沒想到我幫助她,她反倒記恨上我來了。
“啊——”
江雪驟然把滾燙的熱水澆在我的腿上。
灼燒的劇痛像要把我吞噬,我發出一聲慘叫,從床上摔倒在地。
小腹下突然一陣溫熱,我不顧疼痛顫抖地撕開褲子,那裏血紅一片。
我驚恐地捂著肚子就要喊人,江雪卻先我一步尖叫起來。
尖銳的聲音刺痛著我的耳膜。
“啊——嫂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景元哥對你還不夠好嗎?”
“景元哥,我好害怕啊!”江雪飛撲到趕來的程景元身上。
“我給嫂子送雞湯,她卻說不想看到我,還汙蔑我跟你的關係。”
“她拿保溫瓶砸我的肚子不斷地咒罵我,好疼啊!”江雪虛弱得要往下墜。
“程景元...”我虛弱地喊了他一聲,那聲音小到我自己都聽不見。
程景元皺著眉頭拍了拍江雪的背:“不害怕,我現在送你去診所。”
走了幾步,他回頭看了我一眼,深邃的目光中閃著厭倦:“林若初,別再做這種事了,你現在惡毒得讓我作嘔。”
我伸出的手緩緩垂下來,眼睜睜的看著他護著江雪離開。
小腹鑽心的疼,我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我身體裏慢慢流逝。
程景元,但凡你仔細看我一眼,你就會看到你帶走的女人毫發無傷,而你的妻子遍體鱗傷。
“廠長,剛送進來的那兩天她都會拍門嚷嚷著要出來,今天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尋思著打開門悄悄看了一眼,裏麵好濃的血腥味,她不會出什麼事吧?你快來看看!”
“天啊——好多血!”
“快來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