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元被她們嘰嘰喳喳吵著一臉焦頭爛額。
他把江雪拉到前頭來:“你當著大家夥的麵說清楚,倉庫的鑰匙總共兩把,一把在你那裏,一把在我這裏。”
“你好好回想一下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江雪見這麼多人看著自己,慌亂地不住瞟向我。
程景元臉色陰沉,狐疑地看向我們,厲聲道:“說實話!”
江雪被嚇了一跳,看起來快哭了,眼一閉手指向我:
“是嫂子!前兩天嫂子中午都過來廠子裏給景元哥送飯,前天中午她來找景元哥,我告訴她景元哥在倉庫,就順手把鑰匙給她了。”
“除了她沒有別人去過倉庫。”
所有人一瞬都看向我,我震驚地差點坐在地上。
工人們鄙夷地竊竊私語,我連連搖著頭擺手:“不是我——不是我,我怎麼可能...”
江雪撲了過來,眼底含淚地哭訴:“嫂子,你咋能這麼害我,你這樣做我會丟了這份工作的啊!”
“你快說那些絲綢被你弄去哪了呀,那可是我們大客戶給的訂單,要是耽誤了會出事的!”
她一直搖著我的肩膀,有幾個跟她關係好的女工都抓著我看著程景元:“程廠長,雖說這是你媳婦,但是也關乎我們工廠的利益,這事你必須當著咱們的麵給個交代!”
程景元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任由幾人把我往家裏帶。
這麼大的陣仗,一路上都有人對著我指指點點,我奮力地掙紮試圖掙脫開。
“程景元,我是你媳婦,我怎麼可能偷工廠的布料!”
有人聽得煩了捂住嘴我的嘴不準我再出聲,我看著前麵那個高大的身影,始終沒有回頭看我一眼,無助地落著淚。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押著我走進胡同,程景元走到家門口突然停住。
轉過身認真道:
“江雪同誌懷疑是我妻子偷拿了廠裏的布料,為了平複大家夥的心情,所以我親自帶著你們來查,但畢竟現在沒有任何證據,如果沒有找出,那江雪同誌汙蔑我的妻子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江雪神色有些尷尬,沒有說話,上前幾步率先打開門。
眾人擠了進去,看著客廳的彩色電視忍不住上手摸了摸。
豔羨道:“家裏日子這麼好過還要去偷,這年頭誰家裏自行車、縫紉機、收音機都有啊,真是個不安分的。”
說完就分頭四處翻了起來,我看著程景元,他也看著我。
我們無聲地對峙著,誰都沒有先開口。
“景元哥,你快看,這裏有好多錢!”
我跟程景元一起看了過去,隻見枕頭下放著零零散散的一百元。
江雪拿起來數了數:“這裏足足有一千塊。”
程景元轉頭看我,他沒有意料中的歇斯底裏,隻是平靜地看著我,眼底的情緒越發的冰冷。
“你怎麼會有這麼多錢?你把那些布料賣哪了?!”
他上前一大步拽著我的手質問我,原本英俊的臉此刻看起來異常的可怖。
我此時已經明白這是個局了,悲傷地看著他:“這話你得問你的好助理,昨天隻有她來過家裏,昨晚你走後她一個人背著包進來,還扶著我回了房,隻怕是那時候過來栽贓的!”
“你胡說!”江雪瞪著眼看我。
“哎喲,她不會是瘋了吧,想要攀咬別人也要有點腦子啊,還說江雪偷了布匹。”
“是啊,江助理可比她強多了。”
程景元眼底滿是不耐:
“江雪同誌的品性我很清楚,她不會做出這種事,廠裏給她的待遇不低她沒有理由做出這種事,而且她大可以卷錢跑了,難道就隻為了汙蔑你鬧出這麼大動靜嗎?”
“我以為你是想跟我好好過日子,現在看來你根本就是死性不改!”
“林若初,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