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抱著媽媽留下的禮服去了婚紗工作室。
她人不在了,她為我設計的禮服還在,隔了二十年,禮服的邊角有些磨損。
我摩挲著衣物心裏想到卻是無緣得見的媽媽,心下疼痛難忍,眼眶漸紅。
工作人員見我情緒低迷,引著我去了休息區坐等。
可沒一會,工作人員急慌慌地跑來過來,大驚失色道:
“於小姐,你的禮服不見了。”
我蹭地站起身剛要詢問,一旁卻傳來沈複池的聲音。
“一件禮服而已,念星喜歡試試而已,至於這麼大驚小怪?”
“於聽晚,就當是為你昨晚的無禮賠罪。”
心底的憤怒夾雜著上一世的憤恨,像炸彈一般猛地爆開,燃燒了我所有的理智。
我轉頭,當即毫不留情地譏諷:
“怎麼,沈家是破產了嗎?”
“給金絲雀的一件禮服都買不起,竟要公然搶別人的?”
沈複池聞言麵色沉了下來。
“於聽晚,你瘋夠了沒有,一件禮服而已,你至於這麼上綱上線?”
“念星要是喜歡,賠你錢就是,我還能買不起?笑話!”
我剛要出口,顧念星從試衣間走了出來。
豐腴的她即使憋著氣努力塞進禮服裏,氣質上依然撐不起。
她低頭看了一眼,趕緊打了圓場:“這衣服小裏小氣的,不襯我......”
話還沒說完,隻聽“噗嗤”一聲。
整件禮服的線頭全部炸開,腰腹處破了一道很大的口子。
眼見媽媽留下來的禮物被毀,我雙眼頓紅,衝上去就給了顧念星一巴掌。
我用盡了全力,虎口的位置震得發麻。
而她的左臉也迅速腫起,清晰地印著五個手指印,滑稽得很。
可即便這樣,我心裏的憎惡和憤怒,也沒有消解分毫。
顧念星捂著臉頓時嗚嗚地哭了:“於小姐,是我不好,穿壞了你的禮服,”
“你打我也是應該的......我不應該哭。”
她嘴上不說著不應該哭,可下一秒,又哭得更大了。
沈複池心疼得和什麼似的,急步上前,一把將她帶進懷裏,哄道:
“乖寶,別哭,你一哭我就心疼。”
“放心,有我在,你受的所有委屈我都替你找回來。”
顧念星一聽,哭聲戛然而止,睜著淚眼朦朧的眸子問:“真的?”
沈複池沒說話,可一雙冷厲的視線狠狠剜著我,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了。
“於聽晚,道歉!”
我嘲諷地勾了勾唇。
她弄壞了我母親的唯一衣物,他竟然還要我道歉?
天底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我若是不呢?”我嗓音淡漠,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沈複池呲了呲牙,他緊了緊放在顧念星腰上的手,斜眼瞪著我,嘲諷道:
“你別給臉不要臉,如今給你留著麵子呢。”
“你再鬧,以後就算跪下來求我收了你,我都不會答應。”
我聞言淡淡一笑,拿起一旁的咖啡杯,用力一潑。
一陣尖叫傳來。
沈複池和顧念星從頭到腳全是咖啡漬,白一塊黃一塊,像是兩隻花皮狗。
沈複池大怒,衝上來,高高揚起了手。
我嚇得閉緊了眼,可下一秒,那道耳光並沒有落下來,耳邊一道傳來低沉的男聲:
“於聽晚,不見見你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