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滿胸腔的憤怒讓我生出無限的力氣,一下子把按住我的人掀翻,我狠狠朝宋觀揮出一拳,不留餘力。
宋觀不可置信地捂住鼻子,其他人已經反應過來,紛紛用力控住我的手臂肩膀。
我死死咬牙瞪住宋觀,就見宋觀眯了眯眼,一腳接一腳地踹向我。
“敢打我?!你TM打個試試?!”
腿疼、肚子疼、哪裏都疼,我強忍住不出聲,想要維持自己最後的尊嚴。
可太疼了。
我咬住嘴唇把痛苦悶在喉間,嘶啞地說:“你們這是在犯法。”
可是沒有人理我,他們隻會在一旁指指點點,笑我不識抬舉。
直到宋觀踹累了,後退一步,陰著臉說:
“陸濤,我宣布你被開除了。”
“你們幾個把他衣服給扒了,這是酒店的服裝,讓他光著出去。”
說到這他陰惻惻地笑了,“陸濤,我讓你連給我做狗的機會都不配擁有。”
劉妍妍誒呀一聲,抱怨道:“你也真是,這裏還有我這個女孩子呢。”
宋觀捂住劉妍妍的眼睛,哄著說道:“乖乖別看,辣眼睛。”
其他人一把拉扯我的衣服,一邊哄笑。
“哥幾個還是頭回扒大男人的衣服呢,哈哈。”
我死死護住衣服,就像護住我僅存的一絲體麵。
隨著外套被扒掉,他們高高在上地圍著我笑,揮著我的外套吹著口哨,我的血液在沸騰,太陽穴一跳一跳,憤怒與屈辱直衝腦門。
掙紮中,我隨身攜帶的錢包掉落在地。
有人好奇地撿起來打開,“咦,這人怎麼有點眼熟?”
“這不是宋哥他爸嗎?”
宋觀一把搶過錢包,盯著裏麵的照片看了一會兒,再抬眼臉色低沉的可怕。
“原來你TM就是陰溝裏的私生子!”
他的話剛落,我的大腦也清明起來。
為什麼大家都說宋觀是酒店少爺,剛開始我以為宋觀是哪個高層的親戚,借勢狐假虎威。
但現在還有什麼不明白,我抬頭看向宋觀,一字一頓道:
“你才是我爸在外麵的私生子。”
宋觀冷笑一聲,掏出手機:“我讓你死個明白。”
他把相冊展示給大家,第一張就是我爸和他媽的婚紗照,還有辦酒席的照片,再接著是一張張不同年代的全家福。
“看到沒有,這些都是證據,小三隻會偷偷摸摸,會這麼大張旗鼓嗎?”
其他人紛紛點頭:“就是的,宋觀就是名副其實的真少爺。”
有人恍然大悟一般:
“怪不得陸濤說是自己是酒店繼承人,原來是私生子生出齷齪心思啊,還想著成為真少爺繼承酒店,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
所有人看我的目光比之前更加鄙夷,仿佛我是什麼廁所裏的臟東西。
我狼狽地半跪在地上,忍著痛想要起身,下一刻,手腕一痛。
有人眼尖我手上的腕表,竟然硬生生擼了下來,我的手背上殘留幾道血印。
我伸手想要去夠表,卻被推了個踉蹌。
“宋哥,剛剛收拾這小子的時候,他就護著這塊表,看樣子這表挺重要啊。”
宋觀隨意地晃了晃表,抬眼瞥我,見我死死盯著那塊表,他轉了轉眼珠。
我捂住受傷的肩膀,再次強調:“我真的是這家酒店的繼承人,我爸媽的結婚合理合法。”
急切地補充道:“還有那塊表真的很貴重,你們快還給我!”
劉妍妍嗤笑一聲:“還在這犯癔症呢?”
宋觀不屑地瞥我一眼,猝不及防舉起表狠狠摜到地上!
“你TM所有東西都是偷我的,我的東西我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腕表砸到地上發出一聲脆響,我瞬間臉色煞白,大喊一句:“不要!”
連我自己都沒注意到,聲音裏透著濃烈哀求。
想要伸手去夠,可那群狗腿子使出狠勁,我胳膊都要斷掉。
宋觀卻對我的反應很滿意,他挑釁地看著我,當著我的麵將摔在地上的表用鞋底碾碎。
那一刻,仿佛被踩在地上摩擦的是我的心。
“祖母,祖母......”
我忍不住呢喃道,“祖母,對不起......”
眼前浮現出祖母臨終前的模樣,多年的病痛已經把她折磨的不成人樣,她還是撐著一口氣在等我來。
當我握住她的手時,她用僅剩的生命想要摸摸我,最後一刻她顫顫巍巍把這塊隨身攜帶的腕表交給了我。
“濤濤,祖母要走了,這塊表祖母帶了半輩子,現在就交給你了......”
我是在祖母身邊長大的,一直把那塊表當做是祖母留下的陪伴。
可現在,它沒了。
我掙脫束縛,撲到那塊碎表麵前,小心翼翼地捧起。
“祖母,對不起。”
劉妍妍笑聲突兀,她指著我說:“你們瞧,陸濤他哭了,就因為一塊表!”
其他人跟著詫異,唯獨宋觀轉了轉手腕,麵色發沉。
“這點眼淚可還不夠,就因為這對狐狸精母子,害我和我媽動不動就見不到我爸,現在想起來,有好幾次,我媽正病著,就是他們娘倆把我爸給勾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