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鄰居出門遛狗不拴繩。
黑狗撲在我女兒身上瘋狂撕咬。
女兒正值青春年華,卻毀了容、廢了右手、還瘸了一條腿。
我將女鄰居告上法庭,拜托身為金牌律師的丈夫給我們辯護。
開庭那天,丈夫來了。
卻是以被告律師的身份。
......
女兒被送進搶救室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
渾身是血的我看見手術室紅燈亮起,霎時間癱軟在地。
手臂上的撕咬傷深可見骨,我的腦袋也因為頭發被暴力撕扯,正往外冒著血珠,我卻無知無覺,呆呆地看著前方。
手中的通話界麵再一次播報出冰冷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不死心,又撥了一次。
還是一樣的答複。
我不知道路明深究竟在和誰通話,眼下最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我可憐的女兒。
聽到踢踢踏踏的腳步聲,一個女人穿著得體,踩著紅色的高跟鞋小跑過來,眼睛紅得像一隻受驚的小兔。
她在我麵前停下,小聲和我鞠躬道歉。
我左手用不上力氣,受傷的右手帶著厚重的紗布落在她的側臉,這一巴掌異常響亮,夾雜著無數怨恨與怒意。
“為什麼不拴繩?”
女人捂著紅腫的半張臉,哭得梨花帶雨,剛要開口就被我打斷。
“又要假惺惺地道歉嗎?又要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嗎?”
“顧瑤,這麼多年了都是這招,你用不膩嗎?”
眼前這位一身妥帖黑裙,腳踩恨天高的女士正是我的隔壁鄰居。
不僅如此,他還是我丈夫青春時代的白月光,此次事件的罪魁禍首。
一個小時前,我和十歲的女兒並肩走在小區的石板路上,女兒一蹦一跳地和我說著今天在學校認識的新朋友。
柔軟的手牽著我的,比灑在我們身上的黃昏暖和一些。
我隻來得及聽見一聲震耳欲聾的狗吠,手中倏然一空,女兒慘叫聲響起。
一隻碩大的黑狗撲過來,一口咬在女兒的臉蛋上,尖牙瞬間刺穿皮肉,勾下一塊肉,在黑狗即將咬上女兒喉管的千鈞一發,我撲了上去。
我從未覺得自己的膽子可以這麼大,跟一隻站起來和我一樣大,尖牙如錐子一般的黑狗搏鬥。
但為了女兒,再來十條我都不怕。
鮮血霎時間灑滿石板下的草地。
不遠處圍過來一對老夫妻,和小區的保安。
這時候,黑狗的主人顧瑤才姍姍來遲,她小步跑過來。
或許是她也沒見過黑狗這麼凶殘的模樣,站在一邊不敢上來,試圖用聲音製止:“甜甜!快停下......”
直到健壯的保安大哥拖著黑狗的後腿把他扯開。
黑狗被扯開的時候還不甘心,一口咬在女兒的左腿上,把她拖出去幾米遠,在石板路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在黑狗被壓製住的時候,我就掏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單手把女兒摟在懷中。
這一刻我慶幸自己還殘留著一絲冷靜。
我瞪著那條黑狗,黑狗的身上滿是我和女兒的血跡,但我一眼就認了出來。
不僅是因為覺得它眼熟,更是因為我曾在丈夫的朋友圈裏看見過這隻凶殘的黑狗,而且它的主人就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