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兒子一回國就把我裁了。
看著我懷裏整整三十萬的補償金,其他工友們紛紛流下了羨慕的口水。
大家都爭先搶後的想要被裁時,
老板卻親自來求我回去。
1.
我叫葉曉瑤,是這家工廠的技術人員。
因為工作輕鬆,薪資滿意,在這裏幹了整整八年。
但最近廠子業務不景氣,已經有五個月沒發工資了。所以即便是所有工友中,在這待得最久最有感情的我,也不得不動了離職的心思。
尤其是最近,老板的兒子江晨熙從國外留學回來,一副要接管工廠的架勢。
他整天在工廠裏四處轉悠,指手畫腳。
我本來就因為工資的事情心煩,看到他更是沒了好臉色。
“你,過來!”江晨熙突然指著我喊道。
我愣了一下,然後冷冷地回應:“是在叫我嗎?”
“當然是你,整天在這裏晃蕩,不幹活還有臉拿工資?”他一臉不屑地說道。
我頓時火冒三丈,但還是盡量保持冷靜:“我是在巡視機器的運轉情況,憑什麼說我不幹活?”
“就憑我看到的!你整天除了玩手機就是聊天,有什麼用?”江晨熙咄咄逼人。
我氣得笑出聲來:“你剛回來多久?了解這裏的情況嗎?就敢在這裏大放厥詞?”
“我不需要了解,我爸說了,這個工廠以後歸我管。你現在就去財務室領錢走人,我們工廠不需要你這樣的人!”他一臉得意地說道。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要直接開除我嗎?
那我就能有N+1補償金了?
還讓我去財務室領錢?
也就是說立等可取?
我心中頓時樂開了花,但為了不讓他發現我心裏的想法,我還是故意裝作很憤怒地樣子瞪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憑什麼開除我?我在這裏工作了八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憑我是老板的兒子,憑這個工廠以後我說了算!”江晨熙囂張地笑道。
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嘴角不要笑得太誇張。然後我冷冷地哼了一聲,轉身向財務室走去。
然而,正當我嘴角開始上揚的時候,江晨熙卻在背後叫住了我。
“等等,你以為這樣就完事了,這樣你就想走了?”
我以為他要反悔,以為到手的補償金和工資就要飛了。轉過身來時,我連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你還想怎麼樣?”
“我要讓你知道,這裏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江晨熙惡狠狠地說道,然後當眾開始教訓我,說我沒有存在的價值,是工廠的累贅。
不愧是留學回來的,光罵人就能罵一個小時。
我聽著他那些難聽的話,感覺自己的血液都要沸騰了。我恨不得衝上去給他一拳,但想到即將到手的補償金,我咬緊牙關,勉強給他當了一次殺雞儆猴的雞。
“你說完了沒有?”我冷冷地問道。
江晨熙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冷靜。然後,他繼續說道:“我說完了又怎樣?你不過是個被開除的員工,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說話?”
“好,既然你說完了,那我就走了!”
我飛一般地跑進了財務室。
2.
身上背著裝有近三十萬現金的背包,我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雖然失去了工作,但我並不後悔。畢竟,誰也不會跟錢過不去。
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工廠,這裏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了。
而那個所謂的老板兒子,不過是個自以為是的蠢貨罷了。我相信,總有一天他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暫時擺脫了財政危機,我給自己定了張去雲南的機票,打算出去玩幾天。
這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幾個平時關係不錯的工友約我晚上吃飯。我想了想,反正也沒事做,就答應了。
來到約定的餐館,我發現大家都已經到了。
氣氛有些沉重,我知道他們都在為工資的事情發愁。
我坐下後,有人開始倒酒,然後大家就開始聊了起來。
聊著聊著,就有人說到了江晨熙——那個老板的兒子。
他們說,現在很多工友都在變著法子惹他生氣,希望他能開除他們。這樣一來,他們就能像我一樣拿到補償金,再拿回拖欠的工資。
我聽了之後,心裏不由得冷笑。
這些工友平時都是老實巴交的人,現在竟然也學會了這種手段。
不過想想也是,人被逼急了,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那你們覺得這樣做有用嗎?”我故意問道。
“有用沒用總要試試才知道。”一個人說道,“反正我們現在也沒別的辦法了。”
“那你們準備怎麼惹他生氣呢?”我又問。
“各種方法都用過了,有人故意遲到早退,有人在工作時偷懶耍滑,還有人直接跟他頂嘴吵架。”另一個人說道,“不過目前來看,效果都不怎麼樣。江晨熙那個家夥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再開除人了。”
我聽了之後,心裏十分清楚,恐怕是因為給我了三十萬的補償金,他的賬上已經捉襟見肘了。
不過我也沒說什麼,隻是默默地聽著他們繼續談論這個話題。
我知道,他們現在需要的不是一個旁觀者的評價,而是一個傾訴的對象。
就這樣,我們一直聊到了晚上十點多。最後,大家都有些醉了,才依依不舍地分別。
我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裏不由得感歎:這個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
接下來的幾天裏,一直有工友給我傳遞著工廠的動態。
聽說江晨熙最近被工友們氣得夠嗆,但是卻拿他們沒辦法。我心裏不由得感到一絲快意。
3.
就在我悠哉地規劃著即將到來的旅行時,一個意外的訪客打破了家裏的寧靜。
那位久違的工廠老板,坐著輪椅,麵帶病容地出現在了我家門口。
他的到來讓我頗感意外。自從被他兒子江晨熙無理開除後,我便與這家工廠再無瓜葛。如今,他卻帶病親自上門,難道是要請我回去?
他被我請進屋裏後,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開口了。聲音中透露著前所未有的疲憊和無奈:“曉瑤,我這次來,是想請你回去。”
果然,我回以一個冷笑:“回去?回哪個去?我已經不是你們工廠的人了,難道你不知道嗎?”
他歎了口氣:“我知道,這都是我兒子做的混賬事。他年輕氣盛,不懂事,我已經狠狠教訓過他了。這次,我特地來向你道歉,希望你能給他一個改正的機會。”
我冷冷地看著他:“機會?他當初開除我的時候,可曾給過我機會?”
他無言以對,隻是低頭歎氣。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再次開口:“我知道這次的事情是我們做得不對,但我希望你能看在工廠的份上,再給我們一次機會。現在工廠正處在最難的關頭上,沒有你的話,恐怕很難維持下去。”
我聽到這話,心裏不由得感到一陣快意。
終於,他們也知道離不開我了嗎?
但是,我並沒有立刻鬆口。畢竟,他們曾經那樣對待我,我怎麼可能輕易原諒?
“對不起,我已經買了出去玩的機票,很快就要走了。”我故意說道,“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他聽到這裏,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他沒有放棄,而是繼續不死心地勸說著:“曉瑤,我知道你心裏有氣。但是,工廠現在真的需要你。你看在我們這麼多年的情分上,就幫幫我,幫幫廠子吧。”
4.
他這番話讓我有些動容。畢竟,我在那家工廠幹了八年,對那裏的一切都有著深厚的感情。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猶豫,又繼續說道:“曉瑤,我知道你心裏有顧慮。但是請你相信,這次我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我會給你加薪、升職,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聽到加薪,我來了精神。
畢竟,現在的市場不景氣,能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也不容易。
“那好吧…”我終於鬆了口。
但就在這時,他突然說道:“不過,你得把那30萬還回來。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可能有些困難,但工廠現在真的需要這筆錢來周轉。”
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聽到這裏,心中的怒火頓時燃燒起來。
我冷冷地看著他,說道:“這30萬可不隻是補償金,還有你好幾個月沒給我的工資呢。這怎麼說?”
他聽到我這麼說,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神色。他試圖解釋:“我知道很久沒給你們發工資了,但希望你能理解我現在的處境。工廠是我一生的心血,我不能讓它就這樣垮掉。”
我冷笑一聲,說道:“當初開除我的時候怎麼不想想這些?現在需要我了,就來找我,還想用道德綁架把應該給我的錢又要回去,你以為我是傻子嗎?”
他被我說得啞口無言,臉色也變得更加難看了。我看著他,心中的怒氣稍微平息了一些。我其實也明白他現在的處境,但我不能接受他這種隻考慮自己的做事方式。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走吧,我不會幫你的。你們當初辭退我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的結果。你現在來求我,已經晚了。”
他聽到我這麼說,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他默默地看了我一會兒,然後歎了口氣,說道:“好吧,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再考慮考慮,工廠真的需要你。”
我沒有再說什麼,在他離開後轉身關上了門。
幾天後,我拖著行李箱,心情輕鬆地走進了機場。
候機時,我正在瀏覽新聞,突然一則消息吸引了我的注意:“XX工廠麵臨資金鏈斷裂危機,或將有大動作以求自救。”我心中一動,這不正是我曾經工作過的工廠嗎?
這時,登機的消息從廣播中傳來。
讓我心心念念許久的雲南之旅即將開始,我把所有的煩惱似乎都暫時拋在了腦後。
然而,就在我準備過安檢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衝了過來,攔住了我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