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楚瀾在我們九周年結婚紀念日那天拋下我,說公司有急事。
我卻刷到他和我們本該在夏令營的兒子出現在一個女人的微博中,配文是,長達7年的異國戀終於結束了。
失神之下,不小心從樓梯上滾了下去,頭破血流。
我第一時間打電話向楚瀾求救。
打了無數通電話後他接通了,我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喘著氣扔下一句:“柳念,我都說了我公司有急事,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
說完就掛了。
第二天他發現我頭上包著紗布,愧疚得丟給了我一條項鏈作為補償。
直到有一天,我發現這條項鏈是某個包的贈品……
我躺在床上,突然刷到了一條女人的微博,圖片上是我有事在忙的老公和我在夏令營的兒子,她們三個擁抱著,很親密。微博配文是:長達七年的異國戀終於結束了。
我如墜冰窟,渾身上下都是冰涼的。
我下意識打電話給楚瀾求救,又怕打擾他的工作。
畢竟沒準是ai合成,或者p的呢。
點進女人的主頁,發現微博中全是他們三人的親密互動,我慌亂得在房子裏走來走去,腦海裏一片混亂。
“啊——”一個沒留神,我直接從樓梯滾了下去,頭破血流。
我趕緊撥打我手機的緊急聯係人——楚瀾。
一通,兩通,三通……
不知道第幾通電話他終於接聽了,他喘著氣,劈頭蓋臉對著我就是一頓罵:“柳念,我都說了我公司有急事,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
本來就在劇痛中,無法動彈的啊,啞著聲音喊:“老公,救救我……”
我的聲音很輕,他好像沒聽見。
他隻是“嘶”了一聲,聽筒裏好像還有水聲。
“乖……老婆乖,老公明天就回家。”
聽筒裏傳來一陣纏綿悱惻的聲音。
我的眼前一片血色,頭疼欲裂。
是幻聽嗎,我看著屏幕還沒有掛斷的通話。
下一秒傳來一聲,“草。”
對麵的人好似才注意自己沒有完全掛斷通話。
趕忙掛斷了,響起了忙音。
我實在想不起什麼東西,隻感覺,好痛,好痛,好痛。
心裏一陣陣得痛,我的呼吸聲像破爛的風車嘶啞間斷。
活著,我要活著,手指胡亂得撥通了120。
是秒接的,我的眼淚噴湧而出。
“救救我……我想活著……”
莫名得心裏很靜,周圍也很安靜。
很麻木,可能是疼的,是頭疼的吧。
我躺在地上,眼淚流進我的嘴角,很鹹。
直到——
救護車“ui—ui—ui—”的聲音打破這片寧靜,紅藍的燈光劃開昏暗的天幕。
醫護人員撞破家門的聲音闖進我的耳朵。
得救了,我想。
我安穩得閉上了眼睛。
今天其實是我和我老公的結婚九周年紀念日,隻是可惜兒子今天不在,我們隻能享受甜蜜的二人世界了。
晚上的時候,老公在廚房備菜,我非要鬧著參與,他心疼我,不讓我碰涼水和刀,把菜洗淨切好後,就靠在一邊專注得看我炒菜。
眼裏包含深情。
我輕輕地哼著歌,其實我廚藝很好,但是隻在重要節日我才會掌廚,平時都是他做菜。
老公的手機突然響起了電話,他看著來電號碼,神情變了變,大跨步得走出廚房接電話。
我擔憂得看了一眼就繼續炒菜了,因為我相信我的老公能解決所有的問題,給我和兒子一個安穩的家。
等我張羅好所有的菜後,就大喊:“開飯啦,快來端菜——”
他卻變穿西裝外套變急匆匆得說:“公司有急事,你先吃。”
“哎!”我用圍裙擦著手追到門口,望著他匆忙的背影,沉默了。
把圍裙解開丟在一旁,圍裙上有著粉色的小花花和黃色的小狗。
楚瀾狗毛過敏,我卻很喜歡狗,我以前就一直幻想,哪一天結婚了,要和伴侶養一隻可愛的狗狗。
他知道後,很愧疚,第二天給家裏置辦了有狗狗元素的小家具,偶爾還會陪我去狗舍。
每次都遮得嚴嚴實實的,我讓他別陪著去,他又不放心我一個人去,每一次回來都打噴嚏。
想起這段有趣的往事,我嘴角噙著微笑。
一個人坐在餐桌上,看著滿滿的一桌子菜,歎了口氣。
老公也不在,兒子在某個夏令營回不了家,就留我一個人在家。
還記得一周年的結婚紀念日,當時我因為工作上的事,忙得暈頭轉向,早給忘了。
深夜一回到家,發現沒開燈,以為楚瀾已經睡了。一打開燈,就看到楚瀾縮在沙發上睡著了,他的腿太長了,要縮著才能躺在沙發上,蓋著一條毛茸茸的毯子,像一隻小狗。
我摸了摸他的頭,嗯~果然是毛茸茸的小狗。
我一碰他就醒了,眼淚汪汪得看著我,控訴我忘記了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我這時才發現,茶幾上放著一個冰淇淋蛋糕,已經化了一桌了。
我拿起一邊的勺子,準備吃一點,他急忙攔著我說:“你想吃我們再訂一個,很快的。”
我搖了搖頭,用勺子挖了點吃,和他來了一個冰淇淋蛋糕味的吻。
很甜。
……
次日,我躺著病床上,半夢半醒。
聽到楚瀾在我身邊小聲的哭,像是很怕把我吵醒一樣。
“老婆你醒醒啊……”
一條項鏈被他塞進我的手裏。
“這是……這是我給你買的結婚紀念日禮物。”
“我……我不知道你當時是在向我求救……我……”
他胡亂說了一通,說到後麵他說不下去了。
“啪!”他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該死的是我,是我不對,我應該陪著你的。”
“我應該陪著你的……”
他哽咽著說。
我不是很想醒過來,也不是很想見到他,真的很吵。迷糊間,我又睡了下去。
再一次醒來已經是兩天後。
我看到了一個胡子拉喳的楚瀾,他握著我在輸液的手,怕我漏外麵的手冷,就靠著我床邊小小的一塊地兒睡著了。
我動了動,他就驚醒了。
他邊按呼叫鈴,邊喊:“醫生!醫生!”
聲音有點啞,嘴唇上全是死皮。
“老婆,老婆你醒啦!”
他激動得想抱我,但是又怕碰到我輸液的手。
“老婆,老婆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漏接你的電話了。”
他的眼底一片猩紅。天知道當他第二天從暖香溫玉中醒來以後,知道她進醫院時有多麼的慌張。
我臉色複雜得看著他,不說話。
“我……我錯了,老婆你理理我……”
我現在臉色蒼白,頭上包著紗布,虛弱得看著他。讓他感到陣陣不安和心虛。
“老婆,是我錯了。”他抬起手就往臉上扇。
“是我混賬,是我蠢,是我的錯。”
他突然邀功得捧起一直攥在手心裏的項鏈,“老婆你看,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結婚紀念日禮物!”
我還是不說話,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在氣氛僵持不下時,醫生來了。
“別吵吵,不知道病人需要靜養嗎!”
楚瀾臉色白一陣青一陣得站在一旁看著醫生給我檢查,不敢吱聲。
他跟著醫生出去聽檢查結果,我看到了病床旁他的手機。
看了看門口,把手機打開了,把微信最近聊天記錄一個個翻,沒有,翻朋友圈,沒有,翻通話記錄,沒有……
刪這麼幹淨嗎?
我想起來楚瀾他有個狐朋狗友的群,點開搜索關鍵詞“回國”。
果然有。
李少:“瀾哥,聽說寧姐最近要回來了?”
顧少:“念寧呀,好久沒見了,還記得當時楚瀾追念寧追得轟轟烈烈的。”
陳少:“我聽說瀾哥一直和寧姐有聯係呢。”
李少:“豈止有聯係啊,瀾哥總是往美國飛,你以為隻是業務啊。”
何少:“李x,你都知道多少,快說出來。”
李少:“我們念寧姐可比柳念那個土女人強多了。”
陳少:“對啊,柳念個冒牌貨,誰知道她那個念是誰的念啊。”
……
其中有一條很刺眼,楚瀾:“柳念她確實比不上念念知書達理。”
我幾乎目眥欲裂,難怪他每年都要美國,難怪他總是在床上意亂情迷得喊她念念,難怪……難怪……
就在這時,楚瀾突然推門進來了。
他看著我這幅模樣,再看看我正在查看他的手機,他的臉刷得一下白了。
“老婆你……你在看什麼?”他勉強得笑著,試圖粉飾太平。
我就這樣看著他,看著這一個陪了我七年的男人,看著這個為了照顧我而狼狽不堪的男人,看著這個家庭中的父親。
他緩慢得走進我,試探著我。
他看到了手機屏幕上的聊天記錄,他幾乎搖搖欲墜。
“不是的,你,你聽我解釋。”
“你出軌了。”
我閉上了眼睛。
“我……”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離婚吧。”我將被子蓋過頭頂,不想看到他。
“念念,不要,我們不要離婚。”他似突然想到了什麼,“我們還有兒子,你不要我們的兒子了嗎?他還那麼小?”
是啊,我們還有一個孩子。楚瀾其實是一個丁克,這些年他不願意和我有一個孩子,卻在六年前的一個午後,抱著一個孩子進家門,說我們一起領養這個可憐的孩子吧。
他是那麼的小,那麼的軟,那麼的可愛,我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那個孩子。
我同意了,從此我有了一個可愛的兒子。
他當著我的麵把群聊退了,把能刪掉的女性都刪了。
住院的半個月來,他每天都在懺悔,說到激動之處時還會扇自己,一邊還在盡心盡力得照顧我。
出院那天我戴上了他送我的項鏈,並且在那天原諒了他,他和兒子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二的兩個家人,我做不到拋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