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宛白徹底崩潰了。
她顧不上在場的還有其他人,直接蜷起身子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精心畫的妝容花了,流的淚水打濕了綢緞的衣裙,所有為了迎接這一刻而精心的裝扮都失去了意義。
周宛白人生的希望似乎也一起破滅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許時延會這樣對待他。
他對自己的愛意是那樣深。
他們的過往的回憶是那樣悠長。
她以為他們這輩子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可能擺脫對彼此的依賴。
可許時延就這樣毫無聲息地抽身離去,給了她最決絕的一個措手不及。
以往在感情上的肆無忌憚,在此刻終於化作滔天的悔意將周宛白淹沒。
她魔怔般地喃喃道:“許時延,對不起......”
“你回來好嗎,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嗚嗚嗚你走了我怎麼辦,沒有你我以後要怎麼生活......”
許霆在一旁看得既嫉妒又心疼,他試圖將周宛白從冰冷的地板上拉起來。
“地上很涼,你先起來好不好?”
“這樣對肚子裏的寶寶也不好的。”
“先離開這裏,有什麼事我們回去解決。”
周宛白聽到這句話,突然停止了哭泣。
她紅著眼睛抬頭,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問他。
“許時延怎麼會有那些照片?是你發給他的對不對?”
“你是什麼時候拍的?你想做什麼?我究竟哪裏惹到你了?你想毀掉我?!”
“我們不是說好彼此劃清楚界限嗎?我允許你跟我上床,不代表你能去挑釁我的未婚夫!”
她一口氣說出了一連串的話,聲音逐漸激動。
許霆想要安撫她的情緒,卻被周宛白用力地推開。
她嫌惡地避開他,連連退後了幾步遠。
“別碰我。”
“我現在看到你就惡心。”
無視許霆受傷的神情,周宛白頭也不回地提著裙擺離開了這裏。
笑笑怕她想不開,追過去跟上她:“你要去哪裏?”
“我要去找時延道歉,向他解釋清楚這一切。”
笑笑問:“如果他不原諒你怎麼辦?”
周宛白頓了頓:“不會的,他愛我,對我一向心軟。”
她是如此迫切地想要找到許時延,以至於婚紗都沒來得及換就直奔家裏。
剛進門她就感覺到了不對,因為昔日裝滿他們生活痕跡的房子,此刻竟然空蕩無比。
周宛白發瘋般翻遍了每一個角落,卻發現許時延把關於自己的所有東西都帶走了。
現在衣櫃裏隻剩她一人的衣服,衛生間裏隻有她一人的用品。
許時延帶走了自己買的書籍、抱枕、音響、玩偶。
就連牆上的合照,他都撕掉了自己的那一半。
周宛白心裏突然空了,她焦急地想要抓住一些對方的東西來安慰自己。
卻發現偌大的別墅裏,什麼都找不到。
“不可能的,他不可能會離開得這麼決絕。”
“我一定能找到他。”
周宛白自言自語著,忽然轉身跑了出去。
她再次跳上了車,拍著前排座椅,催促司機往許時延的公司開去。
當她走進公司大門時,所有的員工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這個穿婚紗的女人。
可周宛白沒有在意,她徑直找到了與許時延熟識的同事問話。
她坐在那同事的對麵,強裝鎮定地問。
“昨天打給你的電話沒來得聽完,告訴我許時延現在在哪裏。”
那位同事自然知道周宛白算他們半個老板娘,可也隻能掏出手絹擦冷汗。
“周小姐,許總昨天一早就離開了,沒告訴任何人他要去哪裏。”
“他的股份也在幾天前轉給了別人,已經徹底和公司斷了關係。”
“不過,他走前曾經讓秘書買了一個航班。”
周宛白記起來了,那個航班許時延也給她看過,但她忘記了具體細節。
“什麼班次,從哪兒飛往哪兒的?”
“MX380,新聞裏墜毀的那架。”
有什麼東西轟然在周宛白的腦子裏炸開了。